周三下午第四节课,我开始打第七个喷嚏。
鼻腔有点热,嗓子像被纸轻轻摩过,感觉很不舒服。
我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的天空。云层很厚,把阳光都遮住了,整个城市看起来有些沉闷。
我的头有点疼,身体也有点累。可能,我真的要感冒了。
我拿出手机,给她了条消息:好像要感冒了。
她很快回复:下课去医务室。我在门口等你。
看到她的回复,我心里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在那里等我。
——
出教学楼的时候,风把围墙上的爬山虎吹得往回贴,出轻微的声。
她站在门口,帆布袋斜挎着,手里拿着一个一次性口罩。
看到我出来,她立刻走过来。
戴上。她把口罩的金属条轻轻压在我鼻梁上,动作很轻,很小心,先去医务室。
我点点头,然后跟着她往医务室走。
医务室的灯是冷白色,照在白色的墙壁上,显得有些刺眼。
值班医生给我量了体温:c。
有点烧。医生说,我给你开点药。
他开了退烧药、感冒冲剂和几片含片,然后把药递给我。
多喝水,早休息。医生说。
收到。我说。
她替我把药装进袋子,袋口折得很整齐,看起来很细心。
走吧。她说。
——
回到家,她先把窗帘拉到第二档,把外面的光线遮挡得更严实。
灯也调到最柔的那个档位,像把屋子轻轻包住,让我感觉更舒服。
先喝温水。她把马克杯递过来,水温刚好,不烫也不凉。
再喝冲剂。她说。
我把药粉倒进水里,药粉迅溶解,淡淡的薄荷味散开。
我皱了一下眉,因为药的味道确实不太好。
她看到了,把吸管尖端剪斜了一点,然后递给我:这样不会呛。
我接过吸管,喝了一口。
苦味被切成了比较温和的形状,虽然还是有点苦,但已经好多了。
今晚暂停番茄。她说。
可以做——我试探性地问。
不可以。她看我一眼,声音很轻,但很认真,约定:生病不工作。
我被这句轻轻地拦住了。那不是命令,是我在意你的一条线。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让我在生病的时候还工作,希望我能好好休息。
我举手投降:遵命。
她笑了,然后走到我身边,在我额头上轻轻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