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简的这句总结,让罗伯特哭笑不得,却又无法反驳。
“你的精神状态……还能撑住吗?”
罗伯特看着刘简苍白的脸,声音里透着担忧。
刘简懒得回答。
这次的精神力透支,他可不想在经历第二次。
他摆摆手,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远方的海平线:
“先撤。找个开阔海面,它们游不到的地方,歇几天。”
麦克高大的身躯在船舷边绷得像块石头,闻言,
“深水区……它们过不去。”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像在确认一个事实:
“它们怕水,一种本能的恐惧。水深过二十米,它们就不会靠近。”
这算是个有用的情报。
刘简没回头,只是朝驾驶舱偏了偏头,示意罗伯特去设定航向。
“我需要恢复状态。博士,你需要整理一份详细的物资清单。麦克,你需要适应你的身体,以及……习惯阳光。”
罗伯特立刻明白了。
他快步走进驾驶舱,游艇调转船头。
直到gps显示他们距离海岸线已有五海里,周围的海水深度过三十米的位置抛锚。
接下来的几天,游艇就像一座漂浮在蔚蓝沙漠中的孤岛,享受着末日里最奢侈的宁静
刘简终于又过上了规律充实的自律生活。
每天清晨,第一缕金色阳光刺破海雾,他便会准时出现在甲板上,雷打不动地开始练习《金刚功》。
麦克总会远远地看着,他恢复得很快。
但他很沉默,吃得很少,夜里常常被自己的梦呓惊醒。
而罗伯特,则把游艇的餐桌变成了他的战场。
“高冷冻离心机,转必须上两万,我要分离kv病毒的蛋白亚基!”
“梯度pcr仪!对,这个是关键,我要测试不同温度下的基因扩增效率!”
“净台、细胞培养箱、液氮罐……我的天,这简直是要搬空一个实验室!”
每当罗伯特激动地报出一长串设备,正在收功的刘简,就会慢悠悠地问一句。
“多重?占地?耗电?”
死亡三连,总能瞬间把罗伯特从科学的云端拽回残酷的现实。
他抓着头,在笔记本上疯狂计算,最后绝望地一拍桌子:
“这艘船……这艘该死的船装不下!连三分之一都装不下!”
刘简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拿起旁边的保温杯,拧开,喝了一口泡着红枣和枸杞的热水。
水汽氤氲中,他淡淡开口:
“那就换一艘。”
罗伯特和正在啃压缩饼干的麦克同时一愣。
换一艘?说得跟换辆自行车一样轻松。
刘简没再解释。
第七天清晨。
刘简迎着朝阳伸了个懒腰,骨节出一连串细密的脆响。
就在几天前,同样的动作还会牵扯着身上狰狞的伤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一套《金刚功》练下来,几乎要了他的半条命。
现在,他只用了不到半小时。
动作舒展,气血贯通,再无半分滞涩。
他甚至能感觉到伤口深处,那些新生的肉芽正在贪婪地汲取着气血,飞愈合。
精神也恢复到点了,虽然还未恢复巅峰,但也能用于实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