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奴才该死!奴才无能!奴才找了半个月,什么都没找到!奴才对不起太后的栽培!求太后……求太后看在奴才还有用的份上,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不,这不是演绎。
死过一次后,这全是特么的真情流露!
大殿内一片死寂。
主位上的毛东珠,静静地看着地上那个抖成一团的身影,紧绷的嘴角微微放松,流露出一丝轻蔑和满意。
这,才对。
这才是被种下“豹胎易筋丸”的奴才该有的样子。
恐惧、绝望、摇尾乞怜。
刚才那一瞬间的怀疑,或许只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起来回话。”
“奴才不敢!奴才有罪!”刘简把头埋得更深了。
开玩笑,这时候抬头,万一眼神又不对劲了怎么办?再死一次,可就没得回溯了!
“哀家让你起来!”毛东珠的声音陡然转冷。
刘简一个激灵,这才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此刻的他,脸色惨白,双眼通红,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眼神里充满了乞求和恐惧,哪还有半分刚才的“镇定”。
这副狼狈样,连自己都信了。
刘简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为了活命,形象算个屁。
毛东珠看到他这副模样,眼底最后的一丝怀疑终于消散了。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她语气中透着不耐烦,但杀意确实是散去了。
“谢……谢太后……”
刘简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依旧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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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毛东珠走回主位,重新端起茶盏,
“一个月后,如果再没有《四十二章经》的消息……”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意思不言而喻。
一个月!时间比想象中更紧迫!
“奴才……奴才遵命!奴才一定……一定拼了命去找!”
刘简连忙保证,声音依旧抖得厉害。
毛东珠不再与他交谈,重新坐回主位,端起了茶盏。
“对了,皇帝身边新来的那个小太监,叫小桂子。”
她用杯盖撇着浮沫,
“近日陛下对他宠信有加……哀家要你盯着他。”
小桂子?韦小宝?
监视韦小宝?
刘简的后背又冒出一层冷汗。这不仅是敲打,这是给他加了个催命的差事。
韦小宝那人身边净是是非,监视他,自己迟早要被卷进去。
监视他,等于把自己也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毛东珠的意思很明白,找不到《四十二章经》,就从韦小宝身上找价值,不然他这个“卧底”就没用了,随时可以处理掉。
“奴才……奴才遵命!一定盯紧他!”
他颤声应道。
“滚吧。”
毛东珠挥了挥手,不再看他。
“谢太后……谢太后……”
刘简连忙磕头谢恩,手脚软地倒退着往殿外挪。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劫后余生的仓皇,生怕走慢一步,那催命的掌风又会追上来。
直到远离了慈宁宫,拐进一处无人的夹道,刘简才扶着冰冷的宫墙,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他的后背早已湿透,双腿还在不听使唤地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