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就是随便逛逛,看看风景。而且……”
他压低了声音,意味深长地说,“咱们在这边,也不是完全没有‘接应’的。”
他没明说“接应”是谁,但楚子航和芬格尔都心领神会。
以路明非如今的身份,他在日本对接些人脉或后手,再正常不过。
“自己小心。”
楚子航最终只说了这四个字。
“安啦安啦。”
路明非笑嘻嘻地,“你们明天跟着源大家长好好‘学习’,争取早日成为日本通。青鸟,看好他俩,别让芬格尔真跑去什么奇怪的地方‘深入交流’。”
别闹出跨国丑闻就行
安排妥当,众人各自休息。
路明非站在窗前,看着东京璀璨却冰冷的夜景,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窗棂。
天光微亮,三月的晨风依旧带着料峭寒意,吹散了东京街头最后一丝朦胧睡意。
路明非特意磨蹭了一会儿,等楚子航、芬格尔以及临时加入的翻译官青鸟,跟着那位一脸公事公办表情的佐伯龙治离开酒店后,他才不紧不慢地换了身更加不起眼的深色卫衣和牛仔裤,将棒球帽檐压得更低,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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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生今天没来,看样他还没处理好昨天那事。
他今天的行动更加从容,甚至带着点悠闲。
昨天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有能力摆脱常规监视,今天他打算更进一步。
在繁华的涩谷十字路口,他借着汹涌人潮和电车进站的瞬间混乱,像一滴水溶入大海,彻底从蛇岐八家监控者的视线和感应中消失了。
七拐八绕,穿过几条僻静的后街,路明非来到了一处位于老旧居民区深处、挂着“古董修复”招牌的静谧和室。
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找到的那么偏的地方的。
拉开房门,温暖的空气和熟悉的抱怨声扑面而来。
“看吧,我就说他肯定能现我们!”
夏弥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正拿着一串团子啃,看见路明非进来,立刻鼓着脸指控,但眼睛里全是狡黠的笑意,哪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昨天在商业区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跑不掉了!”
“好你个小路!出国公费旅游居然不带我!自己跑出来吃香的喝辣的,你真是纯纯的畜生!”
顾楠“腾”地站起来,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她今天穿了身便于活动的黑色劲装,马尾束得老高,活像只准备扑上来咬人的小豹子。
路明非只觉得太阳穴一跳,预料中的头疼准时到来。
他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哎呦我的姑奶奶!饶了我吧!这次真不是来玩的,是正事!刀尖上跳舞的正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房间里最安静的那个人。
零安静地跪坐在矮桌旁,正在用小炭炉煮茶,动作行云流水。
她抬起冰蓝色的眸子,淡淡地瞥了路明非一眼,那眼神里没有顾楠的杀气和夏弥的戏谑,却分明写着“我没说不跟过来”几个大字,让路明非洒然一笑。
“好好好,我错了,我检讨……”
路明非熟练地滑跪,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房间里的第四个人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女,跟他差不多大。
此时安静地坐在零的身侧稍后的位置。
她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素色和服,暗红色的长柔顺地披散在肩头,梢纤纤分明。
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缺少血色的苍白,五官精致得如同人偶,一双深红色的眼眸正带着些许好奇和怯意,安静地注视着路明非。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怀里紧紧抱着一把看起来比她人还高的、用素白布套包裹着的长条形物件,从形状判断,很可能是刀剑之类。
“所以……”
路明非疑惑地指了指这个陌生的少女,“这个小姑娘是谁?诺诺的妹妹?长得是有点像……但怎么跟你们一块来了?还抱把刀?”
“啪!”
顾楠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掉路明非指着人家的手,
“礼貌点!别拿手指着人家小姑娘!”
她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而且,她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
路明非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