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送太子妃这份礼,既是谢恩,也是示好。、
毓庆宫的人情,日后总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说来,也是剪秋与绘春机灵。
两人轮流在牙行对面的茶楼蹲守,凭着多年在各府走动的经验,将各家丫鬟嬷嬷挂牌时的神色一一记下。
“康亲王府的周嬷嬷挂售西单铺子时,指甲掐着帕子,说话都带颤音。”
“豫亲王府的小丫鬟说,主子要现银周转,铺子降价两成都肯卖”。
绣夏刚养好身子,便支起了账本,将这些零碎信息归整得清清楚楚。
李嬷嬷的儿子强子则在牙行外围打点,给跑腿小厮塞足了银子:“瞧见穿石青褂子的管家没?探探他家主子还差多少银子填窟窿,回头有你好处。”
重赏之下,不到十日,宗室亲贵的资金缺口便汇总到宜修案头。
连太子身边的何玉柱、胤禔的王台才都悄悄来过牙行,这消息让她微微冷。
太子和直郡王都缺钱,可见此次追缴国库欠款到底有多深的水。
宜修连夜翻查卷宗,现太子妃母族瓜尔佳氏虽无直接欠款,却被一众穷亲戚缠得焦头烂额;
太子与胤禔被康熙烧了借条,没追查欠款却也断了内务府的补贴,连朝堂上的打点都捉襟见肘。
什么派系之争,都早已是过眼云烟,如今君臣互相提防、互相猜忌,朝堂局势险之又险。
可以说,江南一事一日没有个定数,京城的局势一日就不会明朗。
朝堂如今还瞧得过去,是老爷子还没下狠手整顿,一旦国库欠款追回,便是另一种说法。
谁也不知道绷紧的钢绳,何时断不是!
“这银票是祈福宴的分红,田契庄契是马球宴的暗股。”宜修将檀木盒往太子妃面前推了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你不收,八弟妹与老九那边的筹备,我反倒不好放手。”
太子妃望着盒中物事,想起昨夜太子辗转反侧时叹的那句“储君当得不如个富商”,终是红着眼圈收下了。
“过几日我带个戏班子进宫,给太后演出新戏。”宜修起身盈盈一福身,笑道:“让怀安也来给太后请安,你可带着明德来凑个热闹。”
太子妃笑着应下,瞧着宜修踩着青石路远去的背影,没来由生出几分羡慕。
四弟妹看似温婉,手腕却比谁都硬,做事更是滴水不漏,又让人说不出个不来。
这份情,她记下了。
宜修走出毓庆宫,剪秋低声禀报:“九阿哥的人又在西城压价收铺子了,这次闹得有点僵。”
“让五福晋去调停。”宜修露出本该如此的表情,就胤禟又吃又拿的做派,他不趁机压价才怪。
“老九啊,一直被教训,一直不长记性,吃相还是这么难看。”
老九太过记仇,能面子上过得去,就没必要亲自掺和。
收割人情的事儿她愿意做,但得罪人……得分情况,老九如今还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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