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殿,依旧如陆尘上次来时那般森严肃穆。黑色的墙体,冰冷的地砖,两侧矗立的面无表情的执法弟子,以及上那三位气息渊深、令人望而生畏的长老。
居中者,依旧是那位面容古板、眼神如万年寒冰的刑律峰座,铁刑。左侧,坐着一位面色红润、眼神锐利如鹰钩鼻的老者,乃是丹鼎峰的长老,火云真人,亦是柳菲菲的师尊。右侧,则是一位陆尘未曾见过的黑袍老者,眼神阴鸷,气息与那王凛有几分相似,想必是赵家一系的长老。
赵罡、柳菲菲,以及伤势未愈、脸色苍白的王凛,赫然站在下。赵罡看向陆尘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怨毒与杀意。柳菲菲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王凛眼神闪烁,带着一丝心虚,但更多的是阴冷。
当陆尘踏入大殿时,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有审视,有冷漠,有敌意。
“弟子陆尘,拜见诸位长老。”陆尘躬身行礼,姿态不卑不亢。
“陆尘!”不等铁刑开口,那黑袍老者便率先难,声音尖锐,“你可知罪?!”
陆尘直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黑袍老者:“不知这位长老所言何罪?弟子刚从九死一生的秘境归来,实在不明。”
“哼!巧言令色!”黑袍老者冷笑一声,“你在秘境之中,残害同门,以邪术吸干两名内门弟子修为生机!更是心狠手辣,欲对核心弟子赵罡下杀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他指向赵罡和王凛,“赵师侄与王长老皆可作证!还有柳师侄,亦亲眼目睹你行凶!”
赵罡立刻上前一步,一脸悲愤:“铁师叔,诸位长老!弟子与王师弟、李师弟在沉沙之地现几株灵草,正欲采摘,岂料这陆尘突然暴起,施展诡异邪术,瞬间将王、李两位师弟吸成干尸!弟子与之理论,他竟丧心病狂,连弟子也要杀害!若非王长老及时赶到,弟子恐怕也已遭其毒手!”他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凛也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胸口,阴声道:“此子手段诡异狠毒,那邪阵更是闻所未闻,竟能吞噬灵力生机!若非司徒明阻拦,老夫定要将其擒下,搜魂炼魄,看看他究竟修炼了何等魔功!”
柳菲菲也添油加醋:“弟子可以作证!陆尘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定是因之前与赵师兄的些许嫌隙,便怀恨在心,在秘境中伺机报复!”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将陆尘描绘成了一个修炼邪功、残害同门、十恶不赦的魔头。
铁刑长老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火云真人则目光锐利地盯着陆尘,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面对这颠倒黑白的指控,陆尘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平静。他等对方说完,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冷静:
“诸位长老明鉴。赵师兄所言,与事实大有出入。”
“哦?那你且说说,事实如何?”铁刑终于开口,声音冰冷。
“第一,”陆尘目光扫过赵罡,“并非弟子主动寻衅,而是赵师兄带领十余名弟子,在沉沙之地将我与司徒信师兄等人围住,意图杀人夺宝,更是扬言要废我修为。此事,司徒信师兄、韩厉师兄、秦婉师姐等人皆可作证。”
“第二,那两名弟子之死,乃是他们率先对我下杀手,弟子被迫自卫反击。至于所谓‘邪术’,乃是弟子在一次古洞府奇遇中所得的一门残缺保命秘术,代价巨大,若非生死关头,绝不敢动用。此事,司徒明长老亦可佐证,当时王长老突然出手偷袭,弟子为求自保,才不得已催动此术。”
“第三,”陆尘目光转向王凛,眼神锐利,“王长老身为宗门长老,却违规潜入炼气期弟子试炼秘境,更在弟子争斗中,不顾身份,出手偷袭!若非司徒明长老及时赶到,弟子早已命丧其‘蚀骨幽魂箭’之下!此事,人证(司徒明、司徒信等人)物证(弟子臂上伤痕犹在,箭上幽冥寒气可与王长老功法印证)俱在!还请诸位长老明察!”
他一番话语,条理清晰,针锋相对,更是反将一军,直指王凛违规偷袭之罪!
“你……你血口喷人!”王凛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分明是你先对赵师侄下毒手,老夫才被迫出手制止!”
赵罡也急忙道:“他胡说!我们根本没有围杀他们!是他们见财起意!”
“是否围杀,并非你一面之词。”陆尘冷冷道,“当时在场之人众多,孰是孰非,一问便知。倒是王长老违规潜入、出手偷袭之事,证据确凿,不知宗门律法,该如何处置?”
他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最关键的点——王凛违规!
大殿内气氛顿时一凝。王凛违规潜入秘境,并出手偷袭弟子,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无论如何狡辩都难以掩盖。此事若深究,王凛必受重罚!
黑袍长老和火云真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他们本想借此机会扳倒陆尘,却没想到被陆尘抓住了更大的把柄。
铁刑长老的目光在王凛和陆尘之间扫过,最后落在陆尘身上,缓缓道:“王凛违规潜入秘境,出手偷袭弟子,此事,执法堂自会查明,依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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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王凛脸色瞬间惨白。赵罡和黑袍长老也是心中一沉。
“但是,”铁刑话锋一转,目光如电看向陆尘,“你残杀两名同门,亦是事实。即便事出有因,防卫过当,亦触犯门规。你那所谓的‘保命秘术’,吞噬生灵灵力生机,与魔道手段无异,需交由宗门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