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又要斥责她装病了。
谁知苻令却说他有办法让他同意。
事实上早就准备跟她商量了,舅母帮忙物色了相看的人选,就等苻明露点头,便能结识一番。
苻家老太爷尚且健在,老夫人和夫人都去得早,没有女眷帮忙张罗儿女亲事。
夏姨娘不是正室,宴饮交际皆有不便,外祖那边也不同意把苻明露的亲事交给她。
眼下正好有一位合适人选,那人苻令有所耳闻,没听说有何不良嗜好。
“什么?”苻明露一脸的兴致缺缺:“给我安排相看?”
苻令点头道:“先认识着,此事舅舅亲自去向爹提过,爹并未反对由舅母出面牵线。”
苻明露听了不做声。
苻令接着道:“是礼国公府上的五公子,他自幼聪颖,在外求学多年,拜了绥玉书院的山长为老师,已有秀才功名在身,今年回京参加秋闱。”
他觉得此人各方面都不错,可以一见。
苻明露想了想,既是舅舅舅母费心,怎么也不能轻易推了。
索性点头了:“那就去灵安寺,或许内里还藏有高人,也未可知。”
她并未死心,了幻师父圆寂之后,灵安寺没人了嘛?
总不能一直坐以待毙。
******
是夜,凌恩侯府。
宾客散尽,赫厌霆回到凌波园的书房里,让南筇和苕屠来见自己。
苕屠下午刚拿到了飞鸽传书,正要禀报呢。
“小侯爷料事如神,今年广淮一带汛期并未过涝,也无决堤之实,突然发生三艘沉船,属实不对劲。”
未免也太巧了,其中有一艘还是税银。
前些天广淮的布政使申报损毁的折子递到了户部,装载税银的船只在最艰险湍急的宝壶口沉没,河水汹涌深不可测,人力无法打捞。
朝廷损失白银十万两,押运官一干人等自知会被问罪,纷纷以死谢罪。
而另外两艘沉船点在另一处,风大河急,两船相撞给拱翻了,里面是运送进京的税粮,倾洒了大半,其余全部浸水,还造成了人员伤亡。
此事一出,陛下龙颜不悦,偏偏死的死、沉的沉,竟无从核实真假。
宝壶口位置特殊,陡然收紧的山道形似壶口,狭窄湍急深不可测,水流翻涌出大量泥沙,浑浊的泥黄色,即便水性了得之人也很难下去一探究竟。
税银沉入其中,神仙来了都难捞。
至于另外两艘粮食,虽然保住了一部分,但浸水后价值大打折扣。
赫厌霆对此起疑,前几天便命苕屠去查,谁知今日,苻明露忽然找到他,提及凉河与押运官。
凉河距离宝壶口有一段距离,穿越广济,两条河会在淮鹌汇聚到一处。
南筇瞅着主子这波澜不惊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小侯爷怀疑有人假报沉船?”
此事做起来可不容易,从押运官和船工到地方府衙,再由布政使上报至漕运总督处,而后才转到户部核销这笔税银,经手之人太多了。
况且他们捞不到沉船或者尸体,便缺乏证据。
赫厌霆半敛着眼眸若有所思,道:“苕屠派人去凉河看看,南筇,你去查一下苻二姑娘。”
苕屠拱手领命,南筇却是愣了一下:“二姑娘?”
赫厌霆缓缓一掀眼皮:“有人想借她之手。”
非得揪出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