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8章（第1页）

&esp;&esp;我记得那晚的每一个细节——她蜷缩在阅览室的沙发上，我脱下外套盖在她腿上，我们分享一包她随身携带的薄荷糖，聊她的酒店梦想，聊我的医学研究，聊未来可能共同拥有的生活。

&esp;&esp;&ot;那天之后，我就戒了咖啡。&ot;沈明溪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ot;改喝你推荐的红枣茶。&ot;

&esp;&esp;我惊讶地看着她：&ot;十年了，你还喝红枣茶？&ot;

&esp;&esp;&ot;习惯了。&ot;她轻描淡写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羊绒披肩的边角，&ot;有些习惯很难改。&ot;

&esp;&esp;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我心湖激起层层涟漪。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只有雨声填补空白。

&esp;&esp;沈明溪突然拿起我的手机：&ot;借我一下，我问问青梨那边情况。&ot;

&esp;&esp;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滑开了我的手机屏幕——壁纸是一张医学图表，但下方相册图标旁最近一张照片缩略图赫然是她在某次公开活动上的身影。

&esp;&esp;沈明溪的手指僵在半空，目光落在那张小图上。我的心跳几乎停止——那是我上个月从财经网站保存的照片，用来记录她当时的健康状况。

&esp;&esp;&ot;这是&ot;她轻声问。

&esp;&esp;&ot;医学参考。&ot;我迅速拿回手机，声音比预想的要生硬，&ot;研究公众人物的健康状态变化。&ot;

&esp;&esp;沈明溪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如炬：&ot;唐医生这两年一直在关注我的公开活动？&ot;

&esp;&esp;&ot;偶尔。&ot;我避开她的视线，&ot;职业习惯。&ot;

&esp;&esp;&ot;职业习惯。&ot;她重复我的话，语气微妙，&ot;那这些也是职业习惯吗？&ot;

&esp;&esp;她指向我的公文包——刚才取披肩时，一叠纸滑出来半截。现在借着手机光，能清晰看到最上面那张是她的体检报告复印件，边缘处密密麻麻写满了我的笔记。

&esp;&esp;血液瞬间冲上我的脸颊。这两年来，我确实通过医疗系统的朋友定期获取她的体检报告，研究她的健康状况变化。这些资料本该锁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今早匆忙间不小心带了出来。

&esp;&esp;&ot;我&ot;罕见的，我语塞了。

&esp;&esp;沈明溪伸手抽出那叠文件，在手机光下翻阅。每一页都有我的批注——&ot;心率偏快，建议减少咖啡因&ot;、&ot;体重下降明显，注意营养&ot;、&ot;二尖瓣返流加重，需密切观察&ot;

&esp;&esp;&ot;唐医生。&ot;她放下文件，声音有些颤抖，&ot;我们分手这两年，你一直在监视我的健康？&ot;

&esp;&esp;&ot;不是监视。&ot;我艰难地解释，&ot;只是确保你没事。&ot;

&esp;&esp;&ot;为什么？&ot;她直视我的眼睛，&ot;明明是你提出的分手。&ot;

&esp;&esp;这个问题像刀子一样扎进心脏。是的，两年前是我选择结束，是我在那个雨夜说出&ot;我们不合适&ot;。但我从未停止关心她，从未停止在每个深夜望向澜庭大厦的灯光，从未停止在每一次她公开露面时分析她的气色和步态

&esp;&esp;&ot;因为&ot;我斟酌着词句，&ot;我答应过要保护你的健康。分手改变不了这一点。&ot;

&esp;&esp;沈明溪深深地看着我，目光复杂得难以解读。就在气氛变得越发凝重时，灯光突然亮了，电力恢复。我们同时眯起眼睛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

&esp;&esp;&ot;沈董！唐医生！&ot;姜青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ot;你们没事吧？&ot;

&esp;&esp;沈明溪迅速整理表情，将我的文件塞回公文包：&ot;没事，我们正在讨论医疗设备布局。&ot;

&esp;&esp;姜青梨身后跟着林浅，后者一进门目光就锁定在沈明溪肩上的两件衣物——我的西装外套和羊绒披肩。

&esp;&esp;&ot;沈董，雨小了，我们可以继续考察。&ot;林浅刻意站到我和沈明溪之间，&ot;工程部在等您的指示。&ot;

&esp;&esp;沈明溪点点头，起身将西装外套还给我，却留下了羊绒披肩：&ot;这个借我再披一会儿。&ot;

&esp;&esp;我默默接过外套，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和香水味。接下来的考察中，我们恢复了专业的互动，仿佛那个黑暗中的私密时刻从未发生。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她知道了我的秘密，而我看到了她眼中闪过的柔软。

&esp;&esp;考察结束时已近黄昏。雨停了，夕阳从云层间透出，将湿润的地面染成金色。人群陆续走向停车场，沈明溪落在最后。

&esp;&esp;&ot;唐医生，&ot;她叫住我，将羊绒披肩小心地折好还给我，&ot;谢谢。&ot;

&esp;&esp;&ot;不客气。&ot;我接过披肩，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一阵微小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

&esp;&esp;她犹豫了一下，突然说：&ot;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ot;

&esp;&esp;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主动邀约：&ot;只是我们两个？&ot;

&esp;&esp;&ot;嗯。&ot;她轻轻点头，阳光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ot;就我们两个。&ot;

&esp;&esp;最终我们选了一家安静的日料店，离考察地点不远。沈明溪坚持自己开车，我跟在她那辆白色奔驰后面。路上等红灯时，我从后视镜看见她对着遮阳板的小镜子整理头发，那个熟悉的小动作让我胸口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