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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esp;&esp;放出一只与被子有关的咒灵。

&esp;&esp;部分家长认为捂出汗才能治好发烧，于是给高烧幼儿捂上被子，这是从幼儿对捂到热死的恐惧中，产生的咒灵。

&esp;&esp;它没什么战斗力，只裹上去非常暖和，虽然杰没试过，但他知道。

&esp;&esp;每当他降伏一只咒灵，就能知道它的全部信息，像是它们全身心都交付给他，这很怪异，明明上一刻还是绝对敌对。

&esp;&esp;被子咒灵覆到翠子身上。

&esp;&esp;它柔软的肉色表皮，如同人的皮肤，上面嵌着密密麻麻的眼睛。那些眼睛，如同婴幼儿一样瞳仁过大，几乎占据整个眼眶，乱序眨动着，直勾勾盯着他。数张没有牙齿的嘴张开，漆黑一片，发出嘤嘤的声音。

&esp;&esp;他竟然从中体会到撒娇的意味。

&esp;&esp;胃部翻涌搅动，他皱起眉头，移开视线。

&esp;&esp;恶心。

&esp;&esp;和其他咒术师比起来，他的术式实在是令人反胃，像是掀开他刻意营造出的面具，把底下丑恶的树根露在人前。

&esp;&esp;也就翠子会对着这些东西惊叹。

&esp;&esp;翠子裹着被子，走向他提醒过的边缘，故意伸脚向外，向前倾倒。

&esp;&esp;“翠。”

&esp;&esp;他一把抓住她的后领。

&esp;&esp;翠子的睫毛上带着冰晶，说话时呼出的气体变成白雾：“我们能安全降落的吧？不试试吗？”

&esp;&esp;他们距离地面五千米，温度零下，脚底的云遮挡地面，只留下隐隐绰绰的深绿。

&esp;&esp;“试试嘛，带我跳。”

&esp;&esp;翠子笑嘻嘻地说，拿出兜里的纸巾擦鼻涕，身上暖和，但脸还是冻。

&esp;&esp;盯着她，杰沉默不语，他就不该带她飞上来，她到现在也没去摸云，估计一开始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如果刚才他没注意，她就先斩后奏了。

&esp;&esp;就在翠子擦鼻涕时，脚底下的落点消失。

&esp;&esp;“诶、fuc啊啊啊——”

&esp;&esp;她毫无防备啊！

&esp;&esp;下坠，风吹得五官难受，眼睛不得不闭上，难耐的失重感带着痒痛和恐惧，从腹部蔓延到全身，让人止不住蜷缩，身体不受控制旋转，脑浆摇匀。

&esp;&esp;三秒后，有温热的东西覆盖面门，是杰消气了，用咒灵把翠子拉到身前，固定。

&esp;&esp;用咒力包裹二人，站在空中极速下落，杰有种奇妙的感受。

&esp;&esp;风灌进衣服，吹得猎猎作响。哪个部位稍微改变发力，都带动整个身体旋转或是移动，掌握技巧后，就能自在地在空中游荡，自己掌控身体。

&esp;&esp;这带来一种真实感，他好像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esp;&esp;以高速路限速两倍的速度，向下冲坠，地面越来越近，他翻过身，躺着张开双臂，直面天空。

&esp;&esp;云层缝隙中，透露出的阳光刺眼，但明亮，逐渐扩大，像是新世界的诞生。

&esp;&esp;他说：“翠，看太阳。”

&esp;&esp;没有回应。

&esp;&esp;“翠？”

&esp;&esp;即将落地时，高专上空，出现覆盖整个学校的水母状咒灵。

&esp;&esp;杰仰躺着，落入其中，像是落入自己的身体。

&esp;&esp;水母暗粉色的柔软表皮快速下凹，速度逐渐变慢，带着柔软肉刺的触手，隔着表皮，一根根温柔地拂过他的背部，帮他停留。

&esp;&esp;“翠子？”

&esp;&esp;杰收回把翠子压在他身前的被子咒灵，轻拍她的背。

&esp;&esp;“呕，”翠子从杰身上爬起身，面容苍白，摇摇晃晃，倒在大水母头顶上，“……头好晕，呕。”

&esp;&esp;她以为，会是像跳伞那样，速度太快时会有个咒灵，挂在头顶减速，又或像是翼装飞行，看着地面的风景滑翔。

&esp;&esp;但怎么会是像跳楼一样，从飞机的高度垂直落地？杰什么时候比她还颠了？

&esp;&esp;“呵呵，”杰笑得眼睛弯弯，蹲在她面前，捏她的脸，说出游戏论坛里常见的，“人菜瘾大。”

&esp;&esp;翠子趴着，没有精力反驳。

&esp;&esp;把人翻到正面，架上捞回来的眼镜，双手穿过膝弯和背，杰抱起

&esp;&esp;一摊翠子，踩着一个个咒灵，像走楼梯那样向下，踏上高专的领地。

&esp;&esp;“原来你是热爱极限运动的类型吗？”

&esp;&esp;女声语气平淡，是家入硝子，杰的同班同学，注意到高专上空的异象后，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esp;&esp;还以为杰和入侵者打起来了，结果似乎是在玩奇怪的游戏？

&esp;&esp;“上午好，硝子，”杰笑着和她打招呼，没有挥手，因为手没有空闲，“她是我姐姐，夏油翠子，知道咒术师的事，来参观学校。”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