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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丫鬟青黛（第2页）

他对顾忠微微颔。顾忠会意，上前与管事办理相关手续，留下足够的银钱，算是善堂抚养青黛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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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马车上，青黛局促地坐在角落，双手紧紧攥着那个小小的、空无一物的包袱，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对面闭目养神的沈清弦，眼神充满了感激和对未来的忐忑期待。

回到庄园，沈清弦并未立刻将青黛带到意儿面前。他先让徐嬷嬷带她去彻底清洗，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青色丫鬟服饰，又让她饱餐了一顿。梳洗后的青黛，虽然依旧瘦弱，但整个人清爽了许多，眉眼间的灵秀之气也更明显了。

随后，沈清弦在书房单独见了青黛。

他坐在书案后，神情严肃地看着站在下方，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小女孩。

“青黛，从今日起，你便是这庄园的人了。”沈清弦的声音清晰而冷静，“你要伺候的小姐，名叫意儿，是我最重要的人。你的职责，便是陪伴她，照顾她的起居，保护她的安全。她喜，你同喜；她忧，你解忧；她若有任何闪失……”

沈清弦的语气微微一顿，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青黛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唯你是问。”

青黛被他话语中的重量和眼神中的压力震慑，小脸白，但随即，她深吸一口气，屈膝跪下，仰头看着沈清弦，一字一句，郑重说道：“公子放心！青黛的命是公子给的，青黛一定会用性命护着小姐！绝不让小姐受半点委屈！”

她的声音还带着孩童的稚嫩，但其中的决绝和坚定，却让沈清弦暗自点头。

“起来吧。”沈清弦语气缓和了些，“稍后徐嬷嬷会教你府里的规矩。记住，眼要明，心要细，手要勤，嘴要严。除了我和徐嬷嬷、顾管家的话，其他人的指令，多留个心眼。”

“是！青黛记住了！”青黛用力点头，将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

接下来的几日，青黛便在徐嬷嬷的严格教导下，学习各种规矩礼仪，辨认药材常识（以备不时之需），以及如何更细致地照顾幼童。她学得极其认真，甚至有些拼命，常常夜深了还在默默练习走路、端茶、行礼的姿态。她知道，这是她改变命运的机会，更是那位小公子对她的信任和托付。

沈清弦偶尔会远远看着，见青黛虽偶有笨拙，但眼神专注，进步神，心下满意。这女孩，有悟性，肯吃苦，是个可造之材。

几日后，觉得青黛已初步适应，沈清弦才领着她来到意儿面前。

阳光暖融融的院子里，意儿正坐在铺着软垫的席子上，摆弄着沈清弦给她新做的彩色布球，咿咿呀呀地自得其乐。看到沈清弦，她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张开小手要抱抱。

沈清弦弯腰将她抱起，然后对意儿指着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青黛，柔声道：“意儿，看，这是青黛姐姐，以后由她陪你玩，照顾你，好不好？”

意儿眨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出现的、穿着青色衣服的小姐姐。青黛紧张得手心冒汗，努力挤出一个最友善的笑容，轻声道：“小姐好，我叫青黛。”

许是青黛眼中的善意和小心翼翼取悦了意儿，她歪着头看了片刻，忽然咯咯一笑，将手中的布球递向青黛，含糊道：“姐……姐……玩……”

这一声“姐姐”和递过来的布球，像是一道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青黛所有的紧张和不安。她眼圈微微一红，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只色彩鲜艳的布球，仿佛接过的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谢谢小姐！”青黛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更多的是喜悦。

沈清弦看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欣慰。他将意儿轻轻放回席子上，对青黛点了点头。

青黛会意，立刻跪坐在意儿身边，拿起布球，用轻柔的声音逗弄着她：“小姐，你看，球球滚过来啦……”

阳光下，两个小女孩，一个玉雪可爱，一个清秀灵巧，很快就玩到了一处，清脆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沈清弦站在廊下，负手而立。明处的护卫已经就位，青黛这步棋，他走对了。这个机灵且心怀感恩的小丫鬟，将会是意儿童年最好的玩伴，也是未来“闯祸”时最得力的“小共犯”。守护的网，又织密了一分。他看着意儿无忧无虑的笑脸，心中那片重生的荒芜之地，仿佛也被这笑声滋养，生出了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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