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刚才那个官服人,而是个提着食盒的小吏。
小吏约莫十五六岁,眼神躲闪,把食盒往地上一放就想走。
“等等!”
陆昭菱突然开口,小吏吓得一个激灵。
“你……你喊我?”
他结结巴巴的,不敢抬头看陆昭菱。
“这牢饭,是你送来的?”
陆昭菱盯着他颤抖的手,对方袖口沾着跟死者领口同款的青黑色粉末。
小吏脸色骤变,慌忙拢了拢袖子:“是……是大人让我送的。”
“是吗?”
陆昭菱步步紧逼,“那你袖口的粉,是什么?”
小吏吓得后退一步,撞在牢门上:“没……没什么,是……是我家灶台的灰!”
“尸腐草磨的粉,也能当灶台灰?”
陆昭菱冷笑一声,小吏瞬间面无人色。
“你……你怎么知道?”
他声音都变调了,转身就想跑。
陆昭菱哪会给他机会,猛地窜过去抓住他手腕。
“说!死者是谁?是谁让你往他身上撒粉的?”
小吏被她捏得嗷嗷叫,眼泪都出来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那个黑袍人,对不对?”
陆昭菱加重力道,小吏的手腕出咯吱声。
“啊!我说!我说!”
小吏疼得直抽气,“是……是个黑袍人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把粉撒在死者身上,再……再暗示官差怀疑你!”
果然是他!
陆昭菱眼神一厉:“他为什么要针对我?”
“我不知道啊!”小吏哭丧着脸,“他只说,只要照做,保我没事……”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小吏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是……是王捕头的声音!”
陆昭菱心头一紧,刚才检查尸体的就是王捕头!
她拽着小吏冲到牢门口,只见走廊尽头躺着个人,正是王捕头,胸口插着一把匕,鲜血染红了地面。
而他尸体旁,散落着几片青黑色的粉末。
跟死者领口、小吏袖口的一模一样!
“他……他杀人灭口!”
小吏吓得瘫在地上,指着走廊尽头瑟瑟抖。
陆昭菱却盯着王捕头尸体旁的另一样东西——半块玉佩,跟她腰间的那块材质一模一样!
这是……黑袍人留下的?还是王捕头本来就有的?
不等她细想,走廊深处传来阴恻恻的笑声:“小姑娘,反应挺快啊。”
黑袍人!他果然还在!
陆昭菱握紧朱砂笔,眼神冰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