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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情动（第4页）

店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她压抑的抽泣声在回荡。

小龙的黄色头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嘴角勾着一抹恶意的笑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柳沐雨走去。他的手指关节”咔咔”作响，那双眼睛里满是轻蔑和玩味。跟在他身后的锅盖头小混混也跟着起哄，伸出手就要去抓柳沐雨的胳膊。

柳沐雨吓得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裙子被她紧紧攥在手里。

她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一颗一颗晶莹剔透，随时都会掉下来。

就在这时，白宾一个箭步挡在了柳沐雨面前。

他伸出手臂，将柳沐雨整个人护在身后，宽阔的肩膀形成了一堵坚实的墙。

他的眼神冷峻而坚定，盯着小龙的目光里带着毫不退让的锋芒。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沐雨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小龙愣了一下，随即”嗤”地笑出声来。他歪着头，眼神里满是挑衅。

“哎哟，英雄救美啊？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他就抡起拳头朝白宾的脸砸去。拳头破空的声音在小小的店里回荡，但白宾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拳的轨迹。更让他惊讶的是，这拳头软绵绵的，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力道，反倒像是在演戏。白宾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但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他侧身一闪，右手精准地握住了小龙的拳头，五指收紧，反手一扭，就将小龙的手臂反扣在身后，虎口处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啊——疼疼疼疼！”

小龙的脸立刻扭曲成一团，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在下巴处聚成一滴，“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那个锅盖头小混混见状也要上前帮忙，挥舞着拳头就冲了过来。

就在这时，泡面店的女老板从后厨冲了出来。

她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穿着碎花的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

她脸上带着焦急和不安，连忙挡在中间，双手摆出劝架的姿势。

“哎呀哎呀，大家和气生财，不要打架啊！在我店里打架，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白宾犹豫了一下，松开了钳制小龙的手。

小龙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后退了好几步，捂着手腕龇牙咧嘴。

李晓峰站在一旁，眼神飞快地和小龙对上，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

小龙立刻心领神会，拉着锅盖头小混混就往门外跑。

“你等着！我喊兄弟们过来！”

两人的脚步声”哒哒哒”地响在狭窄的巷子里，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柳沐雨紧紧抓着白宾的衣袖，粉色碎花裙的裙摆还在轻微颤抖。

“我们快走吧……他们要是真的喊人来……”

李晓峰却笑了，脸上满是轻松的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生过。

“没事的，他们不敢喊人的。聚众斗殴可是大罪，真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我也认得几个朋友，现在就联系他们化解这事。”

他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屏幕的冷光照亮了他专注的侧脸。

但实际上，他打开的是一个语音合成软件，快地输入了几行文字。

与此同时，柳沐雨耳朵里的蓝牙耳机里传来了机械的女声，冰冷而没有感情。

“现在我说一句，你跟着说一句。注意表情，要痛苦一点。”

柳沐雨的身体微微一僵，她抬起头看向白宾，眼神里原本的惊慌失措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的茫然。

她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具听话的躯壳。

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带着一种不真实的哽咽。

“白宾叔叔……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脏……”

白宾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

他转过身，双手握住柳沐雨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心疼和坚定。

“没有啊，你这么可爱，怎么会脏呢？沐雨，这个世界其实还是很温暖的。工作的事你可以求助社区和警察，不要再做那个什么一日女友了，好不好？”

但柳沐雨脸上的表情依然很痛苦，她咬着下唇，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聚，然后滴在米白色的针织开衫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我不信……除非你抱住我，亲我一下……”

白宾愣住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在柳沐雨的肩膀上留下几道浅浅的印记。

他犹豫了，理智告诉他这样不对，但看着柳沐雨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那种脆弱和渴望，他的心又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