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从床上坐起,猛地抓住了风听雨,吓了对方一跳。
“听雨,昨晚。。。”
话到嘴边,一抹鲜艳的红唇闪过脑海。
风听雨看着枯荷,等对方继续说下去,可枯荷忽然像是失语了一般,默默地把手收了回去。看出来枯荷有事隐瞒,风听雨问道:“昨晚去了何处?”
枯荷舔了舔嘴唇,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怔了半晌,牛头不对马嘴地道:“没事,昨晚什麽事都没发生。”
风听雨皱起眉头,指着一旁的小白狗,又道:“这银狐哪来的?”
枯荷支支吾吾:“呃。。。路上捡的。”
风听雨道:“哪个路上?”
枯荷道:“不丶不记得了。”
风听雨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起来更衣,要迟到了,我在外面等你。”转头,又对那银狐道:“小七,别抓了,随我出去走走。”
那小白狗居然听懂了,马上不再抓挠枯荷,乖巧地跟在了风听雨的脚後,枯荷都看呆了,同时疑惑道:“小七?”
风听雨一怔,道:“我只是觉得…‘小七’喊着顺口,你有其他更中意的名字?”
“没有,我就问问…他是男孩女孩?”
“男孩。”
丢下这句话,风听雨便带着小七出去了,枯荷不解地摸了摸脑袋,怎麽感觉,这小狗跟风听雨很熟呢?
一番收拾之後,两人来到礼堂庭院,那是每年开学礼举办的地方。
“进去候着,里面都是今年入学的新生,切勿生事。”
匆匆嘱咐完後,风听雨便先行离开了。回想昨夜楼台,枯荷只剩心虚,独自暗道:事已生了,无力回天。
新生已在前厅等候多时,他们四下走动,互相问候,闲聊近况,无人留意到枯荷的到来。
枯荷独自一人,站在哪里都不自在,便一点点往边上挪去。他找了一处角落,背墙而站,眼角馀光里,瞧见了一个与自己一样孤独的身影,那人在另一头的角落,也是低头不语。
于是他转了头,看了一眼那人,本想打个招呼,然而望清对方脸庞的瞬间,他的小心脏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差点没尖叫起来。
是昨夜那位红裙女子!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女子微微擡头,与枯荷对上了目光,但她并不显惊讶,甚至没露出任何表情,淡漠地注视对方片刻後,她毫无波澜地把头又低了回去。于是枯荷也把头扭了回来,然後双脚控制不住地往女子的反方向走去。
这时,一群衣装精致丶身材曼妙的姑娘们刚好经过,其中一姑娘尖声道:“呀,你们快看,这人是谁?”
枯荷一听,紧张地擡起脑袋,张嘴刚准备回话,才发现姑娘们望着的并非是自己,而是那红衣女子。
姑娘们捂着嘴巴,窃窃私语起来。
“这不是散家的私生女麽。”
“就是她?跟风家有婚约的…?”
“胡说!那种婚约哪能作数!”
“那这算是退婚了咯?”
“噗,被退过婚的姑娘,哪家还会想要?”
“这可不是吗,她都二十了,到现在还未定下亲家呢。”
“她来这里,是想找夫君的吧?”
“。。。不会吧,灵虚岛的公子们年纪比他小多了。”
“笑死人了,就她这出身,哪里抢得过我们。”
这些刺耳的话语,一字不漏地被枯荷听进了耳朵里,他忐忑地站在原地,紧紧攥着拳头,冒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