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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雄（第3页）

“元昊，今儿个能遇上也算是缘分，这好吃的，都归你了。”枯荷把案上的小吃全推给了李元昊，又道：“你现在落脚何处？等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看着一桌的姑苏美食，李元昊眼眶涌出了泪水，沉默了半晌，他才哽咽道：“。。。谢谢姐姐。”

“……嗯？”

愣了好半天，枯荷才反应过来，对方嘴中的“姐姐”指的是自己。

用餐之後，李元昊带着枯荷两人往自己的落脚处走去。也不知这孩子是天生瘦弱，还是因常年没口饱饭吃，才饿成了这副面黄肌瘦的模样，连路都走不利索。

看着他的背影，枯荷靠向风听雨，轻声道：“咱们能帮他找个讨生活的好地方吗？”

风听雨道：“可以找家店铺，当夥计。”

“夥计。。。”枯荷若有所思道：“对了，红荷雨不是马上能开张了吗，不如就让元昊去我那处当夥计？总不能每次都麻烦你，我好歹也是从小就自力更生的人。”

风听雨长叹了一口气，道：“说起这个。。。我还未来得及与你商量。钱伯伯与我聊过了，你的符咒当真只卖三文？”

枯荷道：“我一直都卖三文，怎麽了？”

风听雨道：“你若是在姑苏还卖这个价，得卖上整整一年才能付得起一个月的铺租，哪来的闲钱去请夥计？”

枯荷大惊，道：“啊，那该如何是好？”

“无妨…”风听雨道：“铺租你赊账就好，至于符纸，我也已吩咐钱伯伯，把价钱涨到五十文了。”

枯荷又是一惊，道：“五十文？你莫不是打劫？”

风听雨道：“五十文都卖便宜了，等铺子名声起来之後，得再翻倍。那可是由你亲自作画的符纸，比市面上其他的普通符纸都更好用，怎能如此贱卖。”

闻言，枯荷莫名觉得心底里暖，他害羞地蹭了蹭鼻子，道：“说的也是。”

这时李元昊转过身，语气羡慕地道：“哥哥，姐姐，你们感情真好。不知我父母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如你们这般恩爱。”

“父母？恩爱？”

枯荷一愣，解释道：“元昊，你误会了，其实我并不是女。。。”

话未说完，就被一阵喧哗声断了，只见一群孩童疾行而过，朝着不远人群挤了过去。三人齐齐转头，便望见一吹糖匠人，正在街头表演手艺，引得街上的行人都来围观。

李元昊怔怔地看着吹糖人，低声道：“哥哥，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风听雨道：“何事？”

“我…”李元昊羞怯地低了头，道：“…从小就一直想要糖人，可是母亲她。。。”

没等他说完，风听雨便道：“喜欢什麽形状的？我去买。”

李元昊又惊又喜，结巴地道：“。。。兔丶兔子。”

枯荷看着风听雨，嘴角带笑，道：“那我和元昊在这边等你，有劳你过去挤一挤了。”

“嗯，在这等我。”

说完，风听雨便朝人群里艰难地挤了进去，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人海之中。渐渐的，人是越聚越多，狭窄的小巷里，已快没有能站脚的地方了。

这时，李元昊牵起枯荷的手，道：“姐姐，我们稍微站远一点吧，这里来往行人多，怕撞着姐姐。”

枯荷点点头，便由李元昊牵着，离开了人满为患的小巷，一边走着，枯荷一边道：“元昊，你可愿意当我铺头里的夥计？”

李元昊没有回头，只是紧紧牵着他，不停往前走，片刻，他才道：“姐姐做的是何种生意？”

枯荷自命不凡道：“卖符纸的，包灵的那种。”

“生意如何？”

“这个嘛。。。我还不知道，应该会不错吧。”

“可是在姑苏镇上？”

“嗯，就在花街柳巷附近。”

两人一问一答，越走越远，周遭的人也越来越稀少，等枯荷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被牵到了一条僻巷中。

“元昊，怎麽走了这麽远？该回去了，不然听雨找不到我们了。”

李元昊闻言，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握紧枯荷的双手，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枯荷看着他，道：“怎麽了？”

李元昊道：“姐姐，对不起。”

身後忽然脚步声迫近，枯荷本想转头一瞧，双手却被李元昊紧紧抓住，不好动身，紧接着，有人在脖子侧面狠狠地击打了一下，然後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