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不回头,起码还有後宫成群
夷陵,溺水阁。
离垢推开房门,走进一间宽敞奢华的寝宫,宫里十分昏暗,烟雾缭绕,气味浓郁,似是交杂了数种不同效用的香薰,闻着叫人一言难尽。
庆幸的是,离垢身为鬼魂,并无呼吸的必要,他若无其事地穿过这乌烟瘴气,来到了一张大的离谱的床榻面前。
“枯荷。”
离垢面无表情地唤了一声。
半晌,床上的锦被才动了一下,只见一只皙白的手从中探出,拈起散落在床边的衣物後,又迅速收回了被褥下面。
被褥上下翻滚着,又隔了半晌,一位丰腴的女子钻了出来,下床之後,她恭敬地对着离垢屈身行礼後,便踩着小碎步退了下去。
“。。。。。。枯荷。”
离垢很有耐心地又喊了一声。良久,锦被里的人终于咕哝了一声,一脸不耐烦地坐了起来。
“有事你直接说。。。不断喊我名字作甚?”
轻薄的被褥从肩头滑下,一路落至腹部下方才逐渐停住,望着一|丝|不|挂的枯荷,离垢面无波澜,只道:“香薰不宜交杂使用,肉身容易吃不消,尤其是。。。萦梦香和欢合香。”
“吃不消。。。”枯荷皱着眉头,一手按着前额,似是头疼不已,咕哝几声後,他又道:“坏了。。。换一个便是。”
“若是可以。。。”离垢顿了顿,道:“我希望你以这副肉身过完一世。”
“小离垢。。。”枯荷不以为然,摇了摇头,叹道:“再过个几年,我就人老珠黄了,换一个身子不好吗,你为何对‘此世’如此执着?”
离垢不悦地皱了眉头,没再争辩下去,转了话头道:“这些年,为何如此堕落?”
“我堕落?”枯荷觉得这话问得有些不可思议,便好笑道:“你是对我有何误解?我不向来如此?”
离垢轻哼一声,道:“何必嘴硬,我知道,从前你只喜四处撩拨,若非绝色,顶多是浅尝即止,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来者不拒,完全沉迷于纯粹的交欢。”
枯荷无法辩驳,只好回了个白眼,沉默半晌,他猛然一颤,似是忽然身子不适,猛地捂住心口,痛苦地惨叫了起来。
“枯荷?!”离垢见状,神色大变,连忙扑到对方身边,急切地道:“怎麽了?”
见离垢上了鈎,枯荷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坏笑。
“。。。没怎麽,就是饿了。”
他轻声低吟,忽然发力,狠推离垢一掌,随即起身提跨,横压与对方两腿上方,再扣住其双腕,将他牢牢锁在了身下。
“。。。灵体的滋味,我还没尝过,离垢,你可算是。。。‘绝色’?”
离垢差点没把眼睛翻到後脑勺去。
这人是越发的厚颜无耻了。
“好舒服。”
枯荷揉捏着那冰凉的手,把半截指尖轻轻地含在了嘴里。
离垢稍稍皱眉,若有所思,他没有缩手,反倒探进对方喉咙里戳了几下,那动作之粗暴,多少有点故意了,于是枯荷连忙甩开离垢,大喊了声疼。
“太烫了,”离垢支起身子,恢复了面无表情,“你生病了。”
“是吗。。。”枯荷表示毫不在意,随手又搂紧了离垢,一脸满足道:“怪不得摸着你特别舒服,凉凉的。。。头就没那麽疼了。”
“那不如凝块冰,你随便搂。”离垢没好气地回了嘴,他从对方窒息的拥抱中挣扎出来一只手,聚了一团传音磷火,道:“苏木姑娘,又要麻烦您过来一趟了。”
接着,那磷火便悠悠地飘了出去。
“这麽客气干嘛。。。直接把她召过来不就成了。。。”
“医者,不得随意召唤。”
倘若刚好碰上医者施术救人时将其劫走,那麽命悬一线的伤患可能当场就一命呜呼了。
“真是心细。。。小离垢。。。”枯荷咯咯笑着,把手滑进了对方衣领内侧,“我真的好好奇。。。鬼魂的灵体。。。做起来是什麽感觉。。。”
“自然比不上有血有肉的身躯。”
另一声音忽然插了话。
两人一愣,再而循声望去,便见传冥鸿跟个幽灵似飘了过来,离垢见状,立刻隐去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