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总要来杆子烟
经过整整一天的奔波折腾,枯荷终于没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但因心中一直惦记着夷陵城之危,他只小憩了一会儿,便被一股揪心的焦躁给唤醒了。
“我睡了多久?!”
他猛地从另一人的腿上蹦了起来。
“。。。半个时辰左右。”
只见松文端坐在地上,不慌不忙地给出了回答。
“。。。啧。”枯荷咂了咂嘴,一边窸窸窣窣地整理衣物,一边嘀咕道:“都怪你,耽误我大事,还不叫醒我。”
“抱歉,我看你累了。”
“累什麽累!”枯荷按阵背上发酸的筋骨,嚷嚷道:“地上又冷又硬的,是睡觉的地方麽?”
于是松文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道:“嗯,下次换个地方。”
枯荷白了他一眼。
“谁跟你下次。”
他随手捡起身旁的一团衣物,使劲地甩到松文脸上,没好气道:“穿衣服!”
匆匆收拾整齐後,枯荷转身要走,结果手腕被人一抓,随後整个人又被扯回了对方怀里。
“再一下下。”
低沉慵懒的声音酥软了骨膜,枯荷还没来得及反抗,嘴巴就被柔软的温热给堵上了。温热与湿润纠缠交织,唇瓣缠绵得难分难舍,也不知是为何,有些东西一旦成功贴在一起,就好像分不开了。
“。。。江粼。”
枯荷轻柔地反抗着,努力夺回了一丝呼吸的空隙,低语道:“你够了,老子身为城主,不能玩物丧志。”
望着眼前这面色泛红,虽在生气,却又低声喘息的人儿,松文迟迟没有撤下那锁在对方後颈的手,良久,他又轻轻落下一吻,才松开了枯荷。
“去忙吧。”
稍作休息後,酒醉散尽,精神也恢复了不少,枯荷狠狠伸了个懒腰,掏出不律,跪坐在地,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阵法之上。
精密的咒阵,宛如被反复打磨的玉雕,并非一挥而就,即便有灵器相助,这点下的每一笔,不论是笔画的顺序丶笔锋的走势,还是纹路的粗细,都极为讲究。
“这东西得花不少的时辰,但若是精神能到达极致的集中,需要的时长则能倍减。”
“。。。嗯,我不打扰你。”
松文站起身子,利索地穿好衣物後,便往一旁的墙角走去。
“不只是你,别让任何人打扰我。”
闻言,松文想了想,直接用身体拦在了入口处,并回道:“明白了,你放心。”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极乐阁那场被自己人偷袭的乌龙,可不能在朱颜阁再发生一次,听到松文那低沉有力的回应,枯荷完全放安了心,也斗志勃勃地扬起了嘴角。
忘寝废食的时光,总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他终于完成修补,放下手中不律时,已是三天三夜之後。
“呼。。。”
枯荷长大嘴巴,打了一个漫长的哈欠,他疲惫地揉着眼睛,嘟哝道:“江粼,我饿了。”
可等了半晌,周遭始终鸦雀无声,除了自己的呼吸,他什麽都听不见,意识到这寂静极不寻常後,枯荷心中一慌,连忙张望了起来。
“江粼?”
以为守在身边的人消失了,枯荷情急地唤了一声,可才一擡头便发现,松文就在不远处,正在朝自己走来。
但奇怪的是,即便对方正一步步地来到眼前,不管是那脚步的沙沙之声,还是衣摆摩擦的窸窣之声,亦或是鼻息的细微之声,枯荷竟一点都听不见,仿佛完全失去了听觉。
“我。。。”枯荷更加慌了,他擡手摸向自己的耳朵,失措地道:“这是聋了!?”
然而自己说话的声音,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松文神情很是平静,始终没有说话,他径直贴到枯荷身前,一手伸到对方背後,撕下了什麽东西。
下一瞬,寂静的世界顿然有了声响,扭头一瞧,枯荷这才发现,松文撕下来的是一张禁声符。
“你。。。你把这个贴我背上?!”
“你自己说的,不能被打扰。”
“不是。。。”枯荷又气又想笑,哼道:“这里不挺安静的?难不成你在旁边瞌睡时,还会打呼?”
“我没瞌睡。”松文否然,道:“地方是安静,但有人很吵。”
话未说完,他忽然拔出腰间乌金剑,猛地往一个方向甩了出去,这一瞬发生时,枯荷就近近地站在他身前,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多少抽剑的距离,当凌冽剑气在胸前一闪而过时,枯荷差点没被吓出冷汗。
但他没料到的是,被松文这一举吓了个半死的,还有另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