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后,赵令颐掀开帘子看向邹子言,“先前是我误会了你,送汤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邹子言刚想开口解释自己并不在意这件事,却听见赵令颐又道:“国公爷不必与我客气,若有什么需要我的,我定会帮忙。”
见她说到这份上,邹子言没再拒绝,“那微臣就先谢过殿下了。”
赵令颐笑,“国公爷,我们改日宫里见。”
邹子言拱手行礼,目送赵令颐离开后,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里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马车上,赵令颐碰了碰自己的脑袋,回想了一下方才在院子里的事忍不住弯起嘴角。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想摸她头,这种感觉其实很特别,因为现自己可能被人在意了,所以心里暖暖的。
想着想着,赵令颐暗自庆幸,还好昨日自己有洗头,不然邹子言要是碰到一手头油,那自己可真要原地用脚指头抠出一座四合院躲起来一辈子不见人了。
马车行驶过颠簸的路段,摇摇晃晃的,她靠在厢壁的边角,余光瞥见手边邹子言给的册子,心中好奇难道是话本子?
好奇心驱使下,赵令颐拿起册子翻开看,接连翻了两页,她也没看懂,有些懵。
若诸世界六道众生,其心不淫,则不随其生死相续什么意思?
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过的系统开口了:「这是楞严经。」
赵令颐不懂:楞严经是什么?
「他在委婉地劝你戒色。」
赵令颐:“?”
回到宫里,赵令颐换了一身衣裳,瘫在软榻上坐等豆蔻传膳。
那本邹子言送的楞严经被丢到了桌案上,她心里纳闷极了。
贺凛倒了一杯茶走过来时,瞥见赵令颐紧蹙的眉头,“殿下可是头疼?”
赵令颐摇摇头,“没有,就是今日被抓去国公府练字,手有些酸。”
听见国公府,贺凛眸色暗了暗,她不是和五公主去的南风馆吗,为什么会跑到国公府练字?
贺凛心里有些酸,将茶放到一旁,跪到软榻边,“奴才给殿下揉揉手?”
赵令颐微微颔,伸出手递给了他。
贺凛动作很轻,搭上手时,指腹在手腕上轻轻揉按,余光偷瞥赵令颐,只见她眉心仍然紧蹙着
【他为什么要给一本楞严经劝我戒色?】
贺凛的手顿了顿,赵令颐口中的他是在指邹国公吗?
【我对他那方面的欲望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贺凛眸色晦暗,自然听出了‘那方面的欲望’是什么意思,顿时揉按的力道重了一些。
可赵令颐毫无觉察,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呜呜呜,早知道今天就不出门了。】
【什么戒色啊!尴尬死了,等会就扔掉!】
贺凛听着赵令颐一直在想有关邹国公的事,心中烦躁,忍不住开口打断,“殿下今日出宫,可还顺遂?”
赵令颐顿时撇嘴,“在南风馆撞上金吾卫抓人,差点就被送到府衙去了,还好没事,不然这事传到父皇耳朵去,你又得替本宫抄书了。”
贺凛抬起脸看她,嗓音低沉,“奴才愿意为殿下抄书的。”
赵令颐心生感动,眉头也不蹙着了,笑了起来,“你有这份心,我很高兴。”
见她笑了,贺凛心中舒坦。
赵令颐目光落在贺凛的手上,陡然想到今日邹子言摸自己头的事,当时他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