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再次见到七遥爱和五条悟的时候是第二天的课堂上。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微妙。
区别在于,以往都是五条悟单方面看七遥爱不顺眼,眼下的情况却反了过来,女孩子幽幽地盯着白毛dk,像在看一个负心汉。
五条悟脸上心虚和理直气壮对半分。
夏油杰遏制不住一颗八卦的心,借着课桌的掩盖偷偷用胳膊肘拐五条悟:“你又把人家怎么了?”
他一张口就把罪名安在五条悟头上,五条悟不爽地反驳:“难道不能是她把我怎么了?”
夏油杰大吃一惊:“难以置信——那你被她怎么了?”
“没怎么。”五条悟含糊地回答,试图转移话题。
他想得很美,但夏油杰可是五条悟最好的偷摸大鸡,岂能让他轻易逃走。
所谓挚友,正是互踩对方痛脚的亲切关系。
“那你干嘛一脸心虚,”夏油杰揶揄,“欺负人家女孩子了?”
五条悟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他瞥了眼讲台上的夜蛾正道,压低声音:“谁欺负她了,她欺负我还差不——”多。
不行,这话说出来太逊了,五条悟只好再次强调:“总而言之是她的问题,我没错。”
“全部都是他的错。”七遥爱对家入硝子说,“他太过分了。”
家入硝子昨天不在学校,她发现自己少看了一集,不知错过多少精彩的剧情,连忙追问道:“悟做了什么?说出来,我们一起审判他。”
七遥爱控诉地讲述:“他先是摸了我的……”尾巴不好明说,她把手伸到尾椎的位置比划两下。
“然后又摸了我的……”恶魔尖角也不好明说,女孩子换了个词,“敏感部位。”
“最后,我让他负责,他说哒咩。”
七遥爱瘪嘴:“硝子,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家入硝子手里的笔掉下来。
她狼狈地弯下腰捡笔,脑海中被山洪海啸疯狂刷屏。
五条悟,你竟然是这种人?!
“爱酱,你、你报警了吗?”家入硝子嗓音颤抖。
报警?七遥爱摇摇头:“怎么能为这种小事浪费警力资源呢,听研二说他和松田警官最近忙的连家门往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
家入硝子:“这可不是小事!快告诉我,你是不是被迫的?”
七遥爱:被迫?是问摸尾巴的事吗?
“没有呀。”她如实说,“是我让他摸的,而且他的技术不怎么样,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时间也很短,差评。”
轰隆!
面朝黑板写板书的夜蛾正道额冒青筋地回过头,看见家入硝子、五条悟和夏油杰狼狈地从倒塌的课桌下爬起来。
四人中唯有七遥爱稳如泰山,她不明所以地看向呆滞的家入硝子、石化的夏油杰和脸因为愤怒红得像火爆辣椒一样的五条悟。
女孩子无辜地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哇,她说的都是太实话啊。
如果不是夜蛾正道已经举起了锅盔大的拳头,五条悟高低要和七遥爱决一死战。
不愧是恶魔,真就不当人啊!
七遥爱:明明是你偷听别人谈话在先。(谴责的眼神。jpg)
呵,五条悟要是不听,天知道还有多少虎狼之词在后面等着他。
他敢用无敌的六眼打赌,假如没有被人仰马翻的动静打断,七遥爱一定会接着对家入硝子说:我想和他发展成长期关系,他却冷酷地拒绝了我,五条悟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五条悟坚决不认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分明另有其人!
什么叫“既然被你知道我的身份,喂养我就是你的责任了”,他可没说要答应。
之前五条悟好不容易用他遭了反季节大蚊子的鬼话把夏油杰糊弄过去,若是他答应养一只不知餍足的魅魔,日后天天顶着鲜红的牙印招摇过市,五条悟只能用他捅了蚊子窝来解释。
五条大少爷:以后每一年生日族人送来的礼物都是蚊香花露水驱蚊手环什么的不要啊!
七遥爱认为这不是问题:“我可以咬在见不得人的位置。”
五条悟悟了,咒术高专谣言遍地妖风四起的现状不是他不戴有色眼镜看人就能解决的,他应该先去批发一箱去污粉。
“总之我不干。”五条悟斩钉截铁。
他解开对七遥爱的误会是一回事,和她狼狈为奸是另一回事,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个份上呢。
七遥爱的储备粮转正计划折戟沉沙,大悲。
都不让她吃了,她蛐蛐两句怎么了,恶魔没有良心,不会被道德绑架。
黑发少女幸灾乐祸地看着夜蛾正道锅盔大的拳头锤上五条悟白花花的脑袋。
“你们四个,到底有谁在听我讲课?”夜蛾正道脸黑如碳。
在座每一位都能让他在教育界名声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