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潜:“今天开运动会,下午放得早。”
“哦,”虞别意干巴巴,“这样啊。”
“。。。。。。”
客厅内,两个快要顶穿天花板的男人沉默对峙,气氛安静冷凝到快要落雪,另一头的厨房却截然不同,虞琴和段婵娟忙得热火朝天,一人炒菜一人准备,陆兴照则笑呵呵跑前跑后给人打下手,顺道的功夫,还不忘往虞别意和段潜手里塞蜜橘。
攥着冷冰冰的橘子,虞别意在沙发上同段潜大眼瞪小眼。
瞪得眼都要酸了。
“几天不见,你——”段潜先开口。
虞别意偏头问:“我什么?”
“你眼睛抽筋了?”
“。。。。。。”还以为段潜能说什么好话呢,虞别意脸色很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来,他翻个白眼,“你少呛我两声是会死么?”
身侧的人低笑,塞了瓣剥好的橘子进他嘴巴,“嗯,会死。”
“。。。。。。”虞别意沉默,沉默过后又默默咀嚼。
酸甜果肉下肚,他勉强能摆出个好脸色,只是同一时刻,屁股底下因为重量而凹陷的沙发却带着他朝段潜那滑。虞别意脚使不上劲,用手抵了下垫子,冲段潜扬扬下巴,“你坐过去点。”
段潜瞥他一眼,旋即微微起身,然后——在更近的地方坐下。
这下可好,沙发本就明显的凹陷愈发势不可挡,虞别意一时不防滑下去,没受伤的左腿结结实实撞上段潜的大腿。
段潜好整以暇。
虞別意:。。。。。。?
紧绷的肌肉贴在一块儿,虞别意额角抽了抽,刚要控诉,段潜又塞了瓣橘子过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他下意识张开嘴。
这动作太过自觉。
眸光下落,段潜在咫尺远近的殷红上盯了两秒,手指一松,将橘子送了进去。
虞别意不动声色挪了挪,随口扯道:“你剥橘子技术不错哈。”
“比不上你吃得快。”段潜淡淡答。
这么一打岔,俩人没进门那会儿装得生分,虞别意抓住时机,赶紧拉起杂七杂八的趣事跟段潜聊了两句,虽然段潜这家伙依旧闷葫芦憋不出个屁,但气氛好歹没起先那么尴尬,虞别意在心里谢天谢地。
忽的,段潜静静看来,直白问:“快半个月了。虞别意,你有答案了么?”
没想好怎么答,某人先揣着明白装了下糊涂:“什么?”
段潜眯了下眼,正要继续说。
餐厅那头传来声音:“乖乖,小潜,快过来吃晚饭了!”
闻言,段潜起身,垂眸看正慢吞吞舔嘴唇的人,伸手捏了捏对方明显透着心虚的后颈,也没再继续先前的话题,只道:“起来了。”
虞别意和段潜自小一起长大,相识近三十年,虞琴和段婵娟比起他们,认识的时间自然也只长不短。这么多年里,两家坐在一张桌上吃饭的次数数不胜数,座位自然也随着默契固定。
长条桌上,虞别意同段潜是面对面。
桌面不算宽,他们两个身高都超过一米八的男人,腿只要轻轻一动,就会无法闪避地碰到另一人。
要放在从前,虞別意肯定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他莫名回想起先前聚餐的那个夜晚,此时的他和那天一样,小心翼翼收着腿,固守安全距离与范围,也不知在避什么。
离开筒子楼后,段婵娟和虞琴不再是对门,每每见面都要大聊一场,好不欢快。
虞别意乐得热闹,笑意盈盈听着,时不时做两声捧哏,段潜则沉默吃饭,最大的回应,莫过于点头。
说着说着,小姐妹之间的话题又开始拐弯。
段婵娟看见虞别意眼下的青黑,关切问:“乖乖最近累不累啊,有没有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