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演武分为三场:弓马、力量、技击。
并非捉对厮杀,而是依次展示,由皇帝与兵部、枢密院重臣共同评定等次。
先进行的是弓马。校场一端设有多重箭靶,最近五十步,最远高达一百五十步,靶心大小不一。
武进士需策马奔驰,在指定区域内开弓射箭,考验的是骑术与箭术的结合。
轮到马凤时,他翻身上了一匹分配的战马。
这马虽也是良驹,但比起他在边塞惯乘的骏马,少了几分野性。
他轻夹马腹,战马开始小跑,加,沿着驰道飞奔起来。
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的目光锁定远处的箭靶。
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边塞草原上纵马驰射的场景,是爷爷牛天扬手把手教导他感受风势、判断距离的点滴,是与阿依玛分别时,她那句“你帮我一次,我记你一生”的铿锵承诺。
这些记忆碎片一闪而过,让他的心神彻底沉静下来,与坐骑的节奏融为一体。
只见他在马背上稳稳起身,张弓搭箭,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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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是三石硬弓,在他手中却似轻若无物。
“嗖!”“嗖!”“嗖!”
接连三箭,分别射向七十步、一百步、一百二十步的三个不同靶位。
箭矢破空,去势极快,精准地钉入靶心,尾羽微微颤动。
观礼台上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叹。
百步穿杨已属不易,在奔驰的马背上连射三箭,皆中不同距离的靶心,这份准头和稳定性,远同济。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那三支箭,入靶的深度几乎一致,并未因距离增加而明显减弱,显示出射箭者对力量的精妙控制,既展现了实力,又未曾过分张扬。
马凤勒住马缰,向观礼台方向抱拳行礼,然后平静地回归本队。
他能感觉到,一道来自最高处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
乾兴廷确实注意到了这个叫“马凤”的年轻人。
他侧身向身旁的枢密使低声问了一句:“此子何人?箭术颇为了得,观其控力,似在边军历练过?”
枢密使连忙回禀:“陛下,此乃北疆考生马凤,履历上说是边塞猎户出身,自幼习武。”
“猎户?”
乾兴廷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目光掠过马凤年轻却沉稳的面庞,未再多言,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
接下来的力量考核,马凤表现中规中矩。
他能举起重达三百斤的石锁,但并未去尝试更重的,显示出力大,却并非惊世骇俗。
最后是技击。
并非对战,而是演示自家武艺。
这给了考生更大的展示空间,也更容易看出其武功路数和底蕴。
轮到马凤时,他使用的依旧是那套“基础”的飞龙枪法。
镔铁长枪在他手中舞动,时而如灵蛇出洞,迅疾刁钻;
时而如大江奔流,气势沉雄。
他将这套枪法的“形”展现得淋漓尽致,枪风呼啸,笼罩周身,显得功底极为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