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之血!祭我圣主!魂归来兮!”他出凄厉的诅咒般的呐喊!
那黑血接触到碎裂符牌的瞬间,符牌竟猛地一亮,爆出一股短暂却异常强烈的吸力!
并非攻击,而是…掠夺!
刹那间,地上那六名昏死的黑衣苦工,身体剧烈抽搐,七窍中飘出淡白色的、模糊的虚影(他们的生魂!),惨叫着被吸入符牌之中!
甚至连不远处那几具刚刚倒下的古尸体内,也飘出一些残存的、更加黯淡的魂影,被一并吸走!
符牌吸走了这些魂力,表面的裂纹竟微微愈合了一丝,重新散出微弱的乌光!
“混账!”宁休又惊又怒,一剑斩向那教徒!却已然晚了!
那教徒完成此举,整个人如同被抽干,瞬间衰老枯萎,化作一具干尸,气绝身亡,脸上却带着疯狂而满足的笑容。
而那枚吸足了魂力的符牌,乌光一闪,竟凭空消失不见!
下一刻,那原本沉寂下去的“守墓者”,眼窝中猛地再次亮起两点微弱的乌光!它竟然又挣扎着,试图再次坐起!
“不好!”宁休脸色大变!这邪物竟能通过吞噬生魂恢复?!
夏衍也是小脸紧绷。他能感觉到,那符牌并未远遁,而是融入了地底阴脉,正借助阴脉之力快恢复,并试图重新控制守墓者!必须在其完全恢复前,彻底摧毁或封印它!
但此刻他愿力消耗巨大,难以再次动强力的净化。
就在这危急关头——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一声清朗、刚正、充满浩然之气的吟诵,骤然从乱葬岗外传来!
只见一道璀璨夺目、由无数玄奥文字组成的青色光柱,如同天罚般,自夜空落下,精准地轰击在那具试图爬起的“守墓者”身上!
轰隆!
光芒爆散!那守墓者出一声短促的哀鸣,刚凝聚起的乌光瞬间溃散,干瘪的身躯在浩然正气中寸寸碎裂,最终化为一地焦黑的粉末!
那枚隐藏在阴脉中的符牌似乎也受到重创,出一声无形的尖啸,乌光彻底黯淡,气息深深潜藏起来,不再显露。
紧接着,一名身着青色儒衫、头戴方巾、面容俊朗、目含神光、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书生,手持一杆玉笔,踏着清风,飘然落入场中。他周身文气浩荡澎湃,竟已至炼神返虚(举人)的境界,且极为精纯!
宁休见到此人,先是一惊,待看清其衣着气度,顿时面露喜色:“阁下可是…儒门同道?”
那青年书生收起玉笔,对宁休拱手一礼,神色肃然:“在下李清,游学途经此地,察觉阴邪之气冲天,更有浩然文气与此地死气对抗,故特来查看。方才情急出手,望兄台勿怪。”他的目光扫过场中景象,尤其是看到那些孩童和死去的苦工时,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与怒意。
“李清?”宁休觉得这名字耳熟,猛然想起,“可是在慧泉城文华大比上,诗赋惊四座,质问苏文正公的那位李清李兄?”
李清闻言一愣,仔细看了看宁休,也认了出来:“你是…当日台下那位…宁休宁兄?”
两人在慧泉城曾有一面之缘,此刻在这等险地重逢,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正是宁某!”宁休大喜,连忙还礼,“多谢李兄出手相助!若非李兄及时赶到,以浩然正气摧毁那邪物本体,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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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摇头叹道:“宁兄客气了。此等邪魔歪道,残害生灵,凡我儒门子弟,见之必诛!只是没想到,此地邪患已如此深重…”他看向那枚符牌消失的地面,眉头紧锁,“那邪物核心似乎并未彻底毁灭,只是潜藏了起来,甚是棘手。”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夏衍身上,看到这孩童虽脸色苍白,却眼神清澈平静,周身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暖而奇特的力量余韵,不由讶异道:“这位小友是…?”
宁休连忙介绍:“这位是夏衍小友,与我同行。方才多亏小友以…奇异之法,抵挡邪物精神攻击,净化死气,护住了这些孩子。”他含糊带过夏衍的能力。
李清眼中讶色更浓,他能感觉到夏衍身上那股力量的不凡与纯粹,绝非寻常,但他涵养极好,并未多问,只是对夏衍郑重拱手:“小友仁心勇毅,李清佩服。”
夏衍微微躬身还礼。
三人简单交流了情况。李清听闻幽影教与“怨魂结晶”之事,面色愈凝重:“此事非同小可!我一路行来,现百国之界东部,类似邪祟事件频,恐有大阴谋。我欲深入调查,不知宁兄与小友意下如何?”
宁休正有此意,当即道:“自当同行!”
夏衍也点了点头。
当下,几人合力将遇难者尸身简单掩埋,带着救下的孩童,迅离开了这片诡异的乱葬岗,返回苦泉镇。
他们并不知道,在地底深处,那枚沉寂的黑色符牌,正吸收着阴脉之力,缓缓修复着裂纹。一个更加古老、更加黑暗的阴影,正悄然注视着这一切。
苦泉镇,已成为风暴的中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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