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这是谢砚舟的仆从。
“糟了,是……”这是康健。
“吱吱……”这是只老鼠,一拃多长,在梁撞撞脸前停下,似乎也在喝问:“来者何人?”
活了年就没这么倒霉过,梁撞撞一巴掌摁在老鼠背上:“你妹的,嘲笑谁呢?”
“砰!”这其实是两声,但在同一时刻响起。
梁撞撞抓着老鼠狠狠踹了脚落地柱,恨那柱子太滑溜,让她摔下来;康健一脚踹开门,就见梁撞撞坐在地上,手中握着一只老鼠。
“这……”康大运有些无语。
他还没见过哪个姑娘见到老鼠不尖叫,还敢抓着的。
康大运身后,是从二楼直接跃下查看情况的谢砚舟及随从:“嘿哟,康少的小野猫等不及了么?”
随从配合地“噗嗤”笑出声。
梁撞撞的狼狈被一览无余,自是恼怒,气得又踹了一脚柱子,谁让柱子就在脚边呢。
吱嘎嘎……
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立柱底部贴着柱础偏移开,柱础里残余的木头将近一半乌黑、糟朽。
吱嘎嘎……
梁撞撞坐着没动,但酸倒牙的声响依然持续,天花板开始颤悠,扑簌簌掉下木屑。
瞬间生的事情,众人一时愣在当场。
“我擦,要塌!”梁撞撞一骨碌爬起来就想往门口跑,怎奈刚才从柱子上摔下来再次加深她内脏的震荡,刚爬起来又趴回地上。
“咔嚓!”
天花板裂开个大口子,断茬木板吊在上面晃荡。
再疼也得先跑了再说!
梁撞撞一咬牙又爬起来往外冲,然后……
“呃!”康大运一声闷哼——这灾星,又撞他胸口上!
要不是怕塌方把他那页图纸给毁坏,他断不会顶着危险去救人。
哎,草率了。
那人形灾星即便在如此危机时刻,倒是依然知道按住胸口护着图纸逃命,早知如此,他干嘛着急啊。
“滚开!”梁撞撞按住胸口,强压因脏腑受损而翻腾的气血,哪里想得起怀里有图纸?她现在恨极挡住去路的人:“要死自己去,别挡老子逃生!”
康大运岂能任由梁撞撞带走他的图纸?
“别动!”康大运搂紧梁撞撞低斥,狠狠咽下涌到喉头的甜腥,告诫自己:坚持住,不能让姓谢的看出破绽!
“滚开!”梁撞撞挣扎。
别动?等死吗?
危楼哎,危楼懂不懂!
天花板像急于证明此处有危楼似的,如撕开的纸壳般哗啦啦垂下一大片,接着叮叮咣咣,二楼的茶杯、茶壶掉落下来,椅子也滑到缺口处卡住。
康康眼瞪康健:你怎么把那丫头关在这里?你明知道主子本就怀疑她与姓谢的是一伙的。
康健眼神无辜:不然呢?还能关在哪儿?就这几间屋子空着,而且尚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