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偿你祖宗!”
三番两次“肉偿”、“肉偿”的,跟谁俩呢?这愤怒已经从“偿你妹”、“偿你大爷”升级到“偿你祖宗”。
梁撞撞腕间一抖,丈二长槌从横变竖,直直捅向康大运胸腹。
他刚才不是按揉胸腹么,那肯定是有伤在身,梁撞撞势要让他伤上加伤!
丈二长槌裹挟咸腥海风呼啸而至,散裂槌头爆开花,似八爪鱼般瞬间就扑到前胸,这要是挨上,怕是整片胸腹都得被抓掉一层肉!
那可不是让对方肉偿,而是自己偿了对方一层肉!
康大运再无法保持理直气壮的挺拔身姿,见势不好,撒腿就跑!
只见他一个侧移,右脚尖点地,打算运内劲跃至梁撞撞身前给她脸上印个鞋底子印。
却不想经过梁撞撞从天而降大力冲击的五脏六腑根本禁不起他调动一丝一毫的内力,一口老血险些喷出!
眼瞧一击未中,梁撞撞干脆横向一扫!
实战单头槌,也叫实战单头棍,讲究阴阳要转,两手要直;前脚要曲,后脚要直,一打一揭,遍身着力;步步进前,天下无敌。
使起来既要有枪挑一条线的精准,又要有棍扫一大片的威势,非拥有异乎常人的腕力、臂力、腰力和内力所不能及。
可惜梁撞撞此时也是五内不稳,刚提起一丝内力便岔了道,扫把样的槌头只刮到康大运领口,就听“呲啦”一声,康大运前襟如红旗招展,上半身完全暴露出来,连腋毛都看见了。
哇哦!
胸肌、腹肌、人鱼线纷纷入眼,然后……
“咳……‘飞槌捣海’……”康大运狼狈地躺摔在地,齿缝都带了血丝:“你怎么会……我康家棍法?”
虽躲过丈二长槌的击打,却再次把胸腹震得痛不欲生。
康大运感觉自己就像块豆腐被“啪叽”拍在地上,腔子里五脏六腑一定都挪了位。
梁撞撞也没好多少,强提起的那丝内力走岔了道,右边肋间猛然一抽,抡起的开花大竹竿子便随着惯性转了一圈,然后把自己甩了出去!
这特么什么身体,不压秤啊!
“啊!”梁撞撞闭上眼,认命了,摔死算了!
“啪叽!”
梁撞撞没觉得很痛,只是满鼻子血腥味。
睁眼一瞧,好家伙!
怎么脸对脸趴在那臭流氓身上?还嘴贴着嘴!
赶紧抬头,鼻腔里的热流哗啦啦就往外倾泄,糊了臭流氓一嘴一下巴的红灿灿。
而臭流氓那鼻子更是,两鼻孔都没闲着,左鼻孔呼呼往左脸冲出一道艳红,右鼻孔往右脸冲出一道艳红。
梁撞撞双手撑在康大运身体两侧,眼瞧着自己的鼻血撒着欢儿浇灌在对方脸上,气得一低头,将脑门狠狠撞过去:“敢让老子见血,撞死你!”
康大运第二次领略到“避之不及”这四个字的直白含义。
第一次,他抬头间眼瞧着一个大脑袋俯冲撞向自己;
第二次,就是现在,他眼瞧着那大脑袋再次撞来,身体却被压着连动都动不了。
被压着……艹!又在下面!
就在梁撞撞的脑袋马上要撞到康大运脑袋的瞬间,一股大力袭来,梁撞撞像块抹布般被人揪起来,然后扔出去!
“主子,您怎么样?”
“主子,您没事吧?”
两个焦急的声音传来,三米开外、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梁撞撞勉强抬头,看到两名身形魁梧、却破衣烂衫的壮汉正附身查看康大运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