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奇异的暖香弥漫开来,如同熟透的果实,带着隐秘的诱惑力。
温萝芙听到水声,起身打算去外间。
刚走到屏风附近,目光无意间扫过旁边的小几——上面只放着换下的外袍和……没有了。
本该放在那里的干净中衣不见了踪影。
她脚步顿住。
难道他忘了拿换洗衣物?
就在她犹豫着是直接离开还是提醒他时,异香愈发浓郁。
一种难以言喻的驱动力压过了理智。温萝芙不受控制,绕过了屏风。
眼前的景象让她一滞。
巨大的浴桶蒸腾着迷蒙白雾。庄九黎背对着她,大半身子浸在水中。水线恰好停在他紧窄的腰线之下,露出宽阔而线条分明的肩背,肩背上横亘着数道狰狞的新伤,痂痕像某种寄生的毒花。
水珠顺着滚落,滑过肩胛骨中央那道深陷的脊沟,最终没入水下,引人遐思。
温萝芙:我为什麽不知不觉就站在了这里?
庄九黎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闯入,动作停了下来。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水汽氤氲,异香浮动。
他打算勾引她。
庄九黎想,他早就该勾引温萝芙了。
是不是他当初再主动些,就会不一样。
“看够了?”
庄九黎转头,投来一瞥。
湿发黏在他颈侧,泛着被热气蒸出来的潮红。
温萝芙倒退,脚踝却被冰凉的手指圈住,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庄九黎唇边略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容。
这感觉如此熟悉。
就像他幼时第一次学会收敛周身的蛊毒,屏息凝神地等待那只振翅的蝴蝶停驻。
绚丽的蝴蝶落在他掌心,光芒四射。
这是他初次触碰到丶感受到的生命。
而此刻的温萝芙,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
她比那只蝴蝶还要美丽千万倍。
也更要小心翼翼地对待,就连微微恼怒的神情也让人怜爱。
要耐心,要克制,要像编织蛛网般步步为营。
要小心谨慎的勾引,才能成功将她带回南诏,永远藏起来。
要带走全部的她。
收起獠牙的毒蛇,被雨淋湿的幼犬。
“你做什麽啊……”温萝芙抹着脸上的水要起身,热水的浮力却将他们推得更近。
“对不起,情蛊发作很疼吧?”他含住她耳垂,不轻不重地磨着,“我比周玉书会伺候人。”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