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dance组《疾风》的消息一经确认,如同在本就暗流涌动的练习生群体中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同情、质疑、幸灾乐祸的目光纷纷投向沈清。
“他是不是公演成功一次就飘了?《疾风》那舞是人跳的吗?”
“voce也行啊,更何况是这种力量型舞曲,他那个身板……”
“看来上次是运气好,这次要原形毕露了。”
类似的议论不绝于耳。甚至连同组的队员,在最初得知曲目和队友构成时,脸上也难掩沮丧。除了b班那位名叫阿k的舞担眼神里还燃着斗志,其他三位c、d班队员几乎已经预见了失败的结局。
“清哥,这……这歌节奏太快了,动作也密,我们怕拖后腿……”一个叫小文的c班队员怯生生地说。
沈清扫视了一圈自己的新队友,目光平静无波。他早已通过小九调取了《疾风》的完整编舞视频和分析数据,确实难度极高,对爆力、核心力量和肢体控制力要求近乎苛刻。但对于曾执掌星辰运转、洞悉万物规律的神明而言,凡人的舞蹈再复杂,其内在的节奏与力之脉络,也清晰可辨。
“动作是死的,人是活的。”沈清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编舞难,我们可以根据自身条件做微调。关键是卡准节拍,把力量出去,再把框架撑起来。从现在开始,忘记‘做不到’这三个字。”
他没有做长篇大论的动员,而是直接走到练习室中央,播放《疾风》的音乐。强劲的电子节拍瞬间充斥整个空间。沈清闭上眼,静立数秒,仿佛在感受音符的流动。
然后,他动了。
没有看视频,没有模仿任何人的动作,他只是随着音乐,即兴地舞动起来。他的动作并不完全符合原编舞,甚至有些随意,但每一个卡点都精准得可怕,身体的延展、力量的收放、以及那种融入音乐的极致松弛感,竟将《疾风》那股一往无前的“疾”劲,诠释出了另一种行云流水般的味道。
一段即兴结束,音乐暂停。练习室里鸦雀无声。阿k瞪大了眼睛,他是懂行的,沈清刚才那一段看似随意,但对身体的控制力和乐感的要求,高得吓人。这绝不是一个voca担该有的舞蹈水平!
“看清了吗?”沈清气息平稳,看向队员们,“舞蹈不是机械地复制动作,是让你的身体去‘说话’,去表达音乐的情绪。我们先不分段落,一起跟着音乐找感觉,把最基本的律动和力量感练出来。”
他摒弃了常规的先学动作再合音乐的模式,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先让队员沉浸于音乐本身,用最本能的反应去调动身体。他亲自示范如何力、如何呼吸、如何在高运动中保持平衡,每一个细节都讲解得清晰透彻。
沈清的教学方式严格却不说教。有人动作不到位,他不会烦躁,只会一遍遍拆解、示范,直到对方理解要领。他的耐心和专业,渐渐驱散了队员们的恐慌。尤其是当队员们现,按照沈清指导的方法去练习,虽然依旧吃力,但进步肉眼可见时,信心开始一点点累积起来。
练习室外,顾夜冥的身影再次悄然出现。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总会“路过”dance组的练习室。透过玻璃窗,他看到沈清正弯腰帮一个队员纠正腿部动作,侧脸在灯光下显得专注而沉静,汗水沿着他白皙的脖颈滑入衣领。
顾夜冥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沈清的舞蹈……很怪。基本功看得出并不算特别扎实,某些细节甚至能看出原着遗留的僵硬感。但他对音乐的理解、对身体控制的精准度,以及那种近乎本能的舞台表现力,却强得离谱。这种矛盾感,让顾夜冥心中的疑窦更深。
他推门而入。
练习室内的气氛瞬间一凝。队员们连忙停下动作,恭敬地问好:“顾导师好。”
顾夜冥淡淡颔,目光直接落在沈清身上:“进度如何?”
沈清直起身,平静回应:“还在磨合基础阶段。”
“《疾风》的编舞,最难的部分在于中段那个连续三个八拍的腿部复合动作和转身后的定点。”顾夜冥走到镜子前,看似是对所有人说,眼睛却看着镜子里沈清的倒影,“这个部分做不好,整个舞蹈的冲击力会减半。跳一下我看看。”
这分明是直接的点名考核。队员们的心都提了起来,那个复合动作他们练得最痛苦。
沈清脸上看不出情绪,他走到顾夜冥身侧,对控制音乐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音乐响起,放到指定段落,沈清的身影骤然启动!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腿部动作干净利落,每一个定格都稳如磐石,连接流畅得没有一丝多余的火气,将力量与控制结合得恰到好处。
一段跳完,气息都未见丝毫紊乱。
顾夜冥的瞳孔微微收缩。沈清完成得……近乎完美。甚至比原编舞老师示范的,多了一种举重若轻的从容感。
“力量爆够了,但细节还不够锋利。”顾夜冥压下心中的震动,语气依旧冷硬,他上前一步,几乎贴到沈清身后,一只手虚扶上沈清的腰侧,另一只手点在他的小腿位置,“这里,核心要再收紧一度,力点要更精准,不是用蛮力。还有这里,落脚的角度再调整十五度,视觉效果会更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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