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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深蓝之下（第2页）

“深蓝”能量场，恢复了稳定，甚至比之前更加“温顺”，仿佛刚刚的狂暴从未生。所有乱码的屏幕重新恢复正常，但刷新的数据，让所有医疗官和研究员目瞪口呆——

沈清弦的生命体征，正以一种违反医学常理的度，从濒危红线急回落，稳定在一个虽然虚弱、却再无危险的水平。基因图谱中，那截“灵语族”片段和之前出现异常共振的区域，重新归于沉寂，但结构似乎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精微的“优化”或“加固”，与整体基因组的契合度提升了oooo。而精神力波动图上，那狂暴的乱流消失不见，重新变回“e级微弱”的平稳波形，只是那波形的“基线”稳定性，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近乎完美的数值，仿佛最精密的原子钟。

整个测试场，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仪器运转的嗡鸣，和众人压抑的、难以置信的呼吸声。

顾墨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面前的数块光屏，定格在“未知高维能量反应”警报触前后o秒的关键帧上。尽管画面模糊、数据残缺，但他紫眸深处，仿佛有冰川崩裂，星云倒卷。

他看到了。

不是错觉。

在那一片混乱与毁灭的数据风暴中心，在那具濒临崩溃的脆弱躯壳之内，有什么东西……“醒”了过来。以一种越他所有认知、凌驾于“深蓝”协议之上的、绝对的“秩序”，瞬间镇压了一切，修复了一切，然后……再度隐匿。

那不是人类的精神力，不是已知的任何基因技术。那是……更高层次的存在，留下的“印记”或“本质”！

钥匙……“钥匙”指的不是具体物品，而是……“他”本身？！

“终止测试。”顾墨渊的声音响起，平稳，冰冷，却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立即进行最高级别医疗救护。调用‘生命摇篮’系统。我要他活着，完好无损地活着。”

“是、是！”席医疗官如梦初醒，慌忙下令。

球形房间的能量场缓缓熄灭，固定带自动解开。医疗官们一拥而上，小心翼翼地将仿佛失去所有力气、陷入昏睡的沈清弦移上悬浮医疗床，以最快的度送往早已准备好的、配备“生命摇篮”（帝国最顶尖的生命维持与修复系统）的特护医疗舱。

顾墨渊没有跟去。他依旧站在主控台前，看着屏幕上那些逐渐恢复正常、却再也无法用“平凡”或“巧合”来解释的数据。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最后时刻，那双漆黑眼瞳深处，一闪即逝的、冰冷璀璨的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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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神性的光芒？是远古遗存的力量？还是……某种他无法理解、更无法掌控的存在，投下的倒影？

无论是什么，都指向一个令人战栗的事实——沈清弦，这个看似脆弱的oga，其内在隐藏的秘密，其真正的“价值”与“危险性”，远他之前最大胆的预估。

他不仅仅是一把“钥匙”，他可能就是……那座“门”本身。

而他顾墨渊，刚刚，差点用最粗暴的方式，毁掉了这唯一的、通向未知与禁忌的“门”。

一种从未有过的、混杂着后怕、震撼、以及更深邃探究欲的情绪，如同冰冷的岩浆，在他心底缓缓流淌。

他需要重新评估一切。重新制定策略。

“副官，”他接通通讯，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关于沈清弦的一切信息，加密等级提升至‘末日’级。知情者名单再次缩减，签署最高保密契约。今日‘深蓝’测试的所有原始数据与记录，进行物理隔离封存，没有我的生物密钥，任何人不得调阅。”

“是！”副官的声音带着敬畏。

“另外，”顾墨渊顿了顿，目光投向特护医疗舱的方向，“他苏醒后，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要亲自见他。”

切断通讯，顾墨渊独自站在空旷的监控室。幽蓝的仪器冷光映亮他线条冷硬的侧脸，紫眸深处，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复杂的暗流。

沈清弦……

你究竟，是什么？

而我将要打开的，又会是天堂，还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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