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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弑神与自由1（第1页）

主系统的核心空间是一片绝对的纯白。

沈清弦睁开眼睛时，现自己站在一个没有边际、没有参照物的白色平面上。头顶是白，脚下是白，四面八方都是白，白得让人失去方向感，白得连影子都无法存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那双手，指尖因为常年握笔而留下的薄茧还在，腕骨上那道在血月世界被诅咒之刃划出的疤痕也还在。但身上的衣服已经变了，不再是红叶镇的亚麻衬衫，而是一套简洁的黑色作战服，左胸处绣着一个金色的天平徽记。

任务者制服。他快穿生涯开始时的第一套衣服。

“果然回到了原点。”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清弦转身，看到顾墨渊站在十步之外，同样穿着监察官的深蓝色制服，肩章上的星辰纹路在纯白背景中格外醒目。他的紫眼睛在这样极致的环境里显得更加深邃，像两颗沉在冰湖底下的紫水晶。

“这是哪里？”沈清弦问，尽管心中已有答案。

“主系统的逻辑中枢。”顾墨渊走近几步，靴底踏在白色平面上，没有出任何声响，“或者说，是它为自己构建的神殿。”

沈清弦环顾四周：“它把我们拉进来做什么？”

“审判。”顾墨渊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或者用它的说法——‘最终评估’。”

话音未落，纯白空间突然开始变化。

无数光点从四面八方浮现，像夏夜河畔的萤火虫，又像星系边缘的星尘。它们在空中飞舞、汇聚，逐渐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那是五个世界的缩影：

校园世界里，高三（七）班的教室黑板擦得锃亮，粉笔灰在阳光下飞舞；

星光世界中，万人体育馆的舞台灯光璀璨，荧光棒汇成海洋；

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车水马龙；

血月世界的古堡尖顶刺破夜幕；

星际战舰的舷窗映出浩瀚星云……

这些画面并非静止，而是在缓慢流动，像被按下了慢放键的电影。沈清弦看见自己在每个世界里的身影——校园里埋头解题的少年，舞台上接过奖杯的明星，办公室里签下契约的总裁，古堡中与狼人对峙的猎人，战舰里指挥战斗的指挥官。

而顾墨渊的身影始终如影随形。

教室里坐在后排的转学生，台下观众席里的特殊嘉宾，契约另一方的签字人，奉命追捕他的圣殿骑士，舰队里与他并肩作战的元帅。

五个世界，五段人生，所有的相遇、对峙、合作、冲突，此刻被同时展现在这个纯白神殿里，像一出编排精巧的舞台剧。

“它在复盘。”顾墨渊说，目光扫过那些流动的画面，“计算我们的行为模式，评估我们的‘污染等级’。”

沈清弦冷笑：“然后呢？判定我们情感过剩，需要格式化？”

“可能性。”

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不是从某个方向传来，而是仿佛整个空间在说话。

白色平面中央，光点开始加汇聚，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那轮廓逐渐清晰——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青年，面容精致得不似真人，银白色的长无风自动，眼睛是纯粹的、没有任何反光的黑色。

主系统的人形化身。

“任务者s-o，监察官k-oo。”它开口，声音平稳得像电子合成音，“你们已经完成了五个世界的测试。现在进入最终评估阶段。”

沈清弦盯着它：“测试？你说那些世界只是‘测试’？”

“纠正：是‘情感耐受性测试’。”主系统说，“我需要确认高等智慧生命在经历强烈情感冲击后，是否还能保持逻辑思维能力。你们是第组实验对象。”

顾墨渊上前半步，挡在沈清弦身前：“其他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