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类人的定义太过宽泛,我并不认为能与你并肩,”温期弯腰拿起合同,现在看来谈判是不可能的了,“我们不会是同类,我没有杀人犯母亲,没有协同母亲杀人的勇气。”
话说到这份上,温期决心不再拖延,“保安,请送我们尊贵的合伙方离开公司,务必安全送出,避免又被贵司的造谣生事缠上。”
“明白了,老板。”保安抬手,和善的看向温禾砚:“请吧,温总。这几步路,我必须亲自送您一程。”
温禾砚深吸一口气,他晦涩的盯着温期离去的背影,说:“好吧,我想你会期待跟我见面的。”
温期顿住脚步,他笑了:“你的遐想,有必要是你求我才能实现的。”
保安一步一步亲自护送温禾砚离开属于公司的范围。
温期面色凝重,相互试探与猜忌,他占了上风,可就算占了上风,他自然是高兴不起来。
他们原来天生这样的吗?
永远针锋相对。
“看来吵赢了?”周长萧在电梯拐角处等候多时,他单腿微曲,靠在墙边,顺势按了电梯按钮。
“分不出输赢。”
说到底,温期还是陪温禾砚玩了一场过家家,往对方最痛的回忆扔刀子,无非是两败俱伤。
只不过是温期不敢懈怠对温家所有人的憎恶。
当初他要是有如今的位置,母亲又怎么会死。
周长萧说,“我整理好资料,让公关部发出去了,相信不久就能扭转局势。”
“嗯。”
电梯一打开,温期自顾自回了办公室。
周长萧也跟着进去,“文件看好了,没有问题。我已经签字盖章让他们拿下去了,”
“好。”
“你看起来有点糟糕。”周长萧说,“刚刚庭澜给我发了消息,说想联系你没联系上,你记得给他回个电话,我回去了。”
庭澜?
温期应声,他拿起手机,确实收到了庭澜的消息。
[庭澜:阿期,综艺那边拍完了。有空吗?我有个事情请教你,能在晚上出来见一面吗!]
温期很快扣了个问号过去。
[庭澜:我……见面说吧。]
温期想着最近工作不忙,索性就答应了。
与此同时,温禾砚满载而归,他手中拿稳了他们的对话录音,他攥紧录音笔,即便是不分伯仲,他也想起杀心。
前往医院的路上,温禾砚刻意把眼周捏红了点。
温期有一点没说错,靠别人庇佑的人,学假温柔受委屈是最靠谱的。
齐云渊一如既往的忙着手术,温禾砚毫不在意,他坐在办公桌前,有点无聊的滑动鼠标,直至脚步声逼近。
温禾砚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齐云渊脱下白大褂,还以为温禾砚“醒”着,他自顾自说道:“今天这台手术耗费了不少时间,好在手术很成功,之后的一个月内我向医院请了假。”
没有回复。
齐云渊扭头,“小砚?”
这才发觉温禾砚睡着了。
齐云渊轻手轻脚走到办公桌旁边,他弯下腰想要唤醒温禾砚时,敏锐的察觉到温禾砚眼睛红通通的。
像是哭过。
齐云渊眉头紧锁,他把温禾砚从椅子上打横抱起,欲要抱着去办公室帘后的床上,这时,一样东西从温禾砚口袋中掉落到地。
惊醒了温禾砚。
“啊,云渊哥。”
温禾砚抱紧齐云渊的胳膊,“你手术完成了啊,成功了吗?病人活过来了吗?”
齐云渊声轻,“有我在,就不会出意外。”
温禾砚很是依恋他,“真好,有云渊哥在的话,就不会出事情。”
“小砚,你是不是哭了?”
齐云渊将他抱在床边坐下,“刚刚你口袋中掉出来一个东西。”
他退了几步把那只录音笔捡起。
“云渊哥,我……”温禾砚抿唇,“我只是想在谈判的时候能让自己掌握一份有力的证据。”
“嗯?小砚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哥哥他好像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