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生活是学习和休息,成年之后变成工作和休息。对任何致瘾的东西都不那么必须,比如烟酒和性。
父亲对他残忍,同样也对他的母亲残忍。
即便母亲隐瞒他不说,他仍然能够从她衣物遮挡不住的伤痕上得知。
恨意在他的骨血里肆意生长,贯穿他的整个少年时期。
直到赵崇生亲眼看着那个人垂死挣扎,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监护仪发出尖锐的长鸣警报,心电波形起伏变为笔直的线,病床上的人再无生命体征。
赵崇生的心脏好像忽然平静下来。
恨意腐烂入土,后遗症却留在他的身体里。
从那之后他长久沉默的时刻,耳边总会响起那道长鸣,他的心脏总会条件反射地因为脑海里的声音而平静下来。
可是此刻,这个反应机制再次为她失效,他的心脏疯狂跳动着。
祝静恩被他紧紧抱着,挤压得手臂骨头都微微发疼,但她没有挣扎,反而同样用尽力气抱着他,像是以此就可以让对方确认她的存在。
“Babe。”
祝静恩在她怀里小声地重复着这个词。
他有时候会替换中间的形容词,在床上的时候会是“drenched”或“slick”,睡前可能会是“sweet”,但无论那个形容词是什么,她最喜欢听到的是前边的“my”。
她喜欢听到他说Greta是他的。
祝静恩仰起头想吻他,可是被他抱得太紧,她只能吻到他的下巴。
赵崇生低头将吻落在她的眉心,又吻上她的眼睛再流连到鼻尖,最后印在她的唇上。
郑重,珍视。
这个吻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
温热的唇瓣相贴,彼此呼吸交错。
比起缱绻碍美的唇舌交缠,和攻城掠地的侵占,这个纯情的亲吻更加让她的心脏震荡。
环抱着他的双手,慢慢勾住他的脖颈,她青涩而笨拙地回应他。
这是她目前感受过最温和的经历。
前期准备没有让她不上不下难受得想哭,也没有过度给予让她不住地求饶。
赵崇生温柔地吻着她,唇流连到耳后,舌尖轻轻勾着,她的呼吸乱了一拍。
她像是一块蓬松柔软的面团,正在被揉成任意形状,逐渐蚕食。
他们的进度不同,战线被拉得太长,但她又承受不了太多。
只能将前半程用别的方式来进行。
祝静恩的手臂和膝盖支撑着身体。
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廓,甚至连身上都覆着一层淡淡的粉红。
她低头朝着手臂中间看去,膝盖与暗色的床单接触着,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
双膝紧紧并在一起,她的视线往上,突然像是被烫了一下,慌乱地移开。
那个画面却像是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在白皙到扎眼的肌肤之间,不属于她的部分探出来,仿佛与她打招呼一般。
即便没有去看,她也能感知到这个过程。
时不时会在经过的时候陷进几分,即便她不自觉地挽留,也没有继续进,仿佛无意为之。
虽然她没有回头,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落在她的身上。
祝静恩听见自己急促而灼热的呼吸,还有华逆的声音。
每每他“无意”,她的呼吸声都会伴随着一道猝不及防脱口而出的哼吟。
“我想看着您。”
祝静恩的声音低到几乎只能被她自己听见。
她想知道此刻他是什么样的神情。
下一秒,握在她腰上的那双大手,将她翻过来让她躺在被子里,腰被柔软的枕头垫着。
她的手不自觉地将被单布料攥着。
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祝静恩仍然不太习惯这里的灯光。
冰冷的白织光,像是将映照之处的温度都显得低一些,可是此刻眼前的每一幕都让她羞赧到几乎要自燃的程度。
她的双推被他并起架在左侧肩膀上。
他沐浴后未经打理的发丝微微汗湿,被他随意抓到脑后。
顶级的骨相更显得深刻,他的上衣不知何时不见踪影,肌肉线条尽数展现出来。
而视线再往下,越过她的曲线,画面再次与之前重合。不属于她的那一部分,因为状态而显得狰狞,在雪白间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