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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烈将滚烫的本源鳞按进拓跋玉眉心竖痕,嘶吼震碎九霄层云:
?“以吾赤霄血!焚尔千劫咒!”
黑金竖痕在金焰中扭曲尖啸!蓝鹤唳的拂尘突然脱手悬空——他看见拓跋玉冻结的睫毛,在血火里蝴蝶振翅般轻颤了一瞬。
蓝鹤唳那柄悬在半空、兀自震颤的拂尘仿佛也感应到了这微如蝶翼的悸动。
老道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死死锁住拓跋玉那覆着霜雪的长睫,心脏在道袍下擂鼓般狂跳。
他猛地扭头,朝着那仍将滚烫本源龙鳞死死按在妻子眉心、浑身浴血却恍若未觉的敖烈,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难以置信而劈了叉,尖利得几乎要刺破凝固的空气:
“烈儿!醒…醒了!你媳妇儿!你媳妇儿有反应了!眼皮!眼皮动了!老夫看得真真儿的!”
这声嘶吼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敖烈周身那近乎绝望的专注力。
他施法的龙爪猛地一滞,狂暴输出的赤金龙元为之一顿。
那双因悲恸和失血而赤红如血的龙瞳,带着一丝茫然和巨大的希冀,倏地转向怀中冰冷的人儿。
他屏住呼吸,目光如炬,贪婪地扫过拓跋玉苍白却依旧绝美的脸庞——从紧闭的眼睑,到毫无血色的唇瓣,再到那被他龙血浸润的、正与诅咒黑金竖痕激烈搏斗的护心鳞片。
一秒…两秒…三秒…怀中的人儿依旧静默如冰雕,连那长长的睫毛也再无一丝颤动。
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微动,不过是蓝鹤唳老眼昏花的错觉,或是这血色冰谷里一个残酷的幻梦。
希望如同被戳破的泡沫,瞬息碎裂,化作更深的寒冰刺入敖烈的心肺。
一股被戏耍的怒火混杂着无边无际的绝望,“轰”地一声直冲顶门。
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龙瞳死死盯住蓝鹤唳,那眼神里翻涌着痛苦、愤怒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脆弱。
他扯了扯染血的嘴角,出一声短促而嘶哑的冷笑,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生铁:“呵…师伯…”
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和心碎的颤音,“为什么…连你都骗我?难道我熬烈…在你眼里,就蠢笨至此?是真言,是谎言…都…都分不清了吗?”
他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带着一种万念俱灰的疲惫,“罢了…罢了…”
他不再看蓝鹤唳,重新低下头,仿佛要将自己再次埋进那无望的守护中,只是按在拓跋玉眉心的龙爪,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惨白,微微颤抖。
“放你祖宗的清虚辟邪屁!”蓝鹤唳被这混小子的不识好歹和质疑气得三尸神暴跳,雪白的尾根根翘起,几乎要冲破道冠飞出去。
他指着敖烈的鼻子,手指头都在哆嗦,唾沫星子喷出三尺远,“臭小子!老夫我堂堂蓬莱岛掌教,德高望重,仙风道骨(自封的),什么时候诓骗过你?!啊?!
当年你偷藏老夫的千年朱果去喂山下野猴子,老夫都没打你板子!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你媳妇儿那眼皮,刚才明明就动了!就跟那刚破茧的小蝴蝶翅膀似的,‘扑棱’那么一下!老夫要是看错,就把这‘蓝鹤唳’三个字倒过来写!唳鹤蓝!哼!”
他气得原地转了个圈,宽大的素袍袖子甩得呼呼作响,像只炸了毛的老仙鹤。
心中更是悲愤交加,疯狂腹诽:‘孽徒啊孽徒!老夫好心好意告诉你天大的喜讯,你倒好,不感激涕零也就罢了,还敢倒打一耙说老夫骗你?
我骗你有糖吃还是有龙元补?我蓝鹤唳纵横修真界千余年,靠的就是一个诚信为本!童叟无欺!这小子…这小子简直…简直比他媳妇儿眉心里那个诅咒还不可理喻!
气煞我也!蓬莱岛的脸…哦不,他现在是西海龙宫的人了,蓬莱岛的脸早就被他丢到无尽海沟里去了!老夫当年怎么就觉得这小子根骨清奇是个好苗子?肯定是那天喝多了悟道茶,眼花了!’
就在这师侄俩一个心如死灰埋头当鸵鸟,一个暴跳如雷恨不得用拂尘抽人屁股的当口,异变陡生。
拓跋玉眉心处,那片被敖烈亲手剜下、正与黑金诅咒激烈抗衡的护心龙鳞,毫无征兆地爆出万丈金光。
那光芒纯粹而炽烈,仿佛浓缩了一整颗太阳的精华,顷刻间将整个冰封山谷映照得纤毫毕露,连远处冰山棱角都反射出刺目的金辉,将敖烈染血的脸庞和拓跋玉苍白的面容都镀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边。
“?!”敖烈和蓝鹤唳的注意力瞬间被这刺目的光芒吸引,争吵戛然而止。
金光只持续了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如同潮水般骤然收敛,重新没入那枚龙鳞之中,山谷又恢复了之前冰蓝与血色的基调,仿佛刚才的盛景只是幻觉,但就在金光彻底敛去的刹那!
“唔…”
一声极其轻微、带着浓重鼻音和冰渣碎裂般喑哑的嘤咛,从拓跋玉的喉间逸出。
声音细若蚊呐,几不可闻,落在这片刚刚经历金光洗礼、短暂寂静下来的山谷里,却不啻于一道九天惊雷。
敖烈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又猛地沸腾起来,他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猛然间低下头,赤红的龙瞳几乎要贴到拓跋玉的脸上,呼吸在一瞬间屏住,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胸膛。
“玉…玉儿?”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轻得如同耳语,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和无边的恐惧。
他死死地盯着拓跋玉的眼睑,甚至连眨眼都忘了,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
那眼神,像是沙漠里濒死的旅人终于看到了绿洲的边缘,却又害怕那只是海市蜃楼。
蓝鹤唳也立刻哑火,瞪大了眼睛,连头都忘了捋,屏息凝神地盯着拓跋玉,心中疯狂呐喊:‘动了!出声了!老夫就说没看错!臭小子,这下打脸了吧?!快动!小丫头快给点力,再动一下,气死这混小子!’
然而,拓跋玉在出一声轻唔后,又陷入了沉寂。但这微弱的回应,已足以在敖烈心中点燃燎原之火。
他不再理会蓝鹤唳,所有的心神都系于怀中人那微弱的生机上,像一尊凝固的、染血的守护雕像,只有那双眼睛,燃烧着令人心悸的执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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