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乔桢这里,他只淡淡说了句,“爱吃不吃,不惯他毛病。”
保姆一愣,下意识看电话的来显,这是先生吗?自己的骨肉他倒是舍得。
“可小少爷很想母亲,不如先生带夫人回来一趟,再走也不迟。”
柳玥从秋千上跳下来,满脸欢喜向他挥手,“你来嘛!我要吃米娜做的樱桃蛋糕。”
他推开窗子,朝她迎上去,“男孩子不要太宠,往后他扛得担子会很重,我的生意都要交给他,哪有时间哄他任性。”
他说完便挂断,往椅子上一丢,一把抱起柳玥,飞奔向午后阳光明媚的海滩。
乔慈十二岁时,已经出落得格外高挑,她父亲个子高,母亲也不矮,自然是错不了。
她穿着柳玥不要的丝绸睡衣,对着镜子臭美了许久,保姆在楼下招呼她下去用餐,她随手挽起长发,走到楼口,看到乔川正专心致志剥着鸡蛋,柳玥不吃蛋黄,只吃蛋清,沾一点黄都不行,他没有剥好,蛋黄碎在了里面,他拿着镊子一点点往下刮,细致得不得了。”
乔慈尖着嗓子故意咳嗽,吸引他注意,他听到了连头也未抬,继续和那只蛋较劲。
她跑下楼,趴在桌上,撒娇卖乖,“爸爸,周末我一个朋友过生日,如果太晚,我就留在她家,夜里不回来了。”
乔川面无表情剔除最后一丝蛋黄,“当然可以。”
乔慈正要搂住他脖子吻,他又说,“永远不要回来了。看你朋友的家能不能容得下。你吃得多,花钱如流水,脾气大,还任性刁蛮不听话,看你能在别人家活几年。”
她一霎间仿佛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难怪妈妈说你无耻了一辈子。”
乔川好笑挑眉,把完完整整的雪白蛋清放入柳玥的碗中,“如今差得远了,我年轻时无耻起来,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乔慈笑得眉眼弯弯,托腮好奇问,“妈妈是你无耻追来的吗?”
乔川丝毫不觉得害臊,大言不惭,还偏偏一本正经,“是你母亲追我,我不肯,她追着我的车又哭又闹,扬言不嫁我,就出家当尼姑。她性子刚烈,真钻了牛角尖想不开,我也觉得可惜,就勉强答应,全当是做一件善事。”
她皱眉怔住,一时语塞。
世人都说,乔太太年轻时,广东省真正的美人,国色天香的女子是什么模样,谁也没见过,如果像乔太太这样,才算是名副其实,否则也不会让华南虎与京城的高官争得你死我活。
那些恩怨往事,她听都听厌了。
怎么到了她老子这里,全都变了样。
柳玥描了眉毛,懒洋洋下楼来,乔慈冲上去挽住她手臂,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急着验证乔川的话,问她是不是这样。
她听了觉得有趣,走到桌旁揉了揉他耳垂,他最是这地方敏感,那酥麻的痒传入骨髓,他险些没有拿住勺子。
“哦?乔先生是这样和女儿说的?”
他沉默喝粥,故作镇定,心里却砰砰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