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仪说过沈晖星这个人,把所有人都要框在他的标准下面,裁枝剪叶,不允许伸出一片叶子。
裴寂青:“……老公你说得都对。”
沈晖星将外套披在裴寂青身上,而后将他抱起来,勒着裴寂青的力道像是要把他骨头捏碎:“你记住你今天的话。”
裴寂青松了一口气。
幸好沈晖星还是吃他装柔弱这一套。
张姐看到沈晖星抱着裴寂青往房里进,裴寂青脸埋在他侧颈经过花园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这可算是和好了。
裴寂青手心的伤是沈晖星拿着医药箱给他处理的。
裴寂青吃痛一直往后缩,沈晖星说忍着。
沈晖星起身,裴寂青连忙拉住他:“老公,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没有你我前段时间都睡不着。”
沈晖星没拒绝。
裴寂青手受伤了,于是笨拙地去勾沈晖星的脖子。
沈晖星沉声道:“你就这么想做?”
裴寂青:“……可以吗?”
裴寂青浑身脏兮兮的,刚才又哭了一场,沈晖星居然能下口?还真是不挑。
沈晖星拇指碾过裴寂青布满泪痕的脸说都这样了还想,真是受不了你。
莫名背了一口锅,裴寂青刚想说他其实也没那么想的时候,下一刻就说不出话了。
这次实在没什么情趣和手段了,裴寂青手都快被包成粽子了。
两个人全凭身体记忆。
信息素有些太乱了,裴寂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做了。
床单绞住小腿时,裴寂青盯着天花板吊灯晃碎的光斑。
他手受伤了,沈晖星怕他乱动于是将他的双手按压在他头顶,仿佛要将谎话和情欲都夯进骨髓缝里。
给裴寂青带来的刺激度不是一般高,裴寂青推着沈晖星喘息说:“老公,你最近信息素是不是不稳定啊。”
沈晖星信息素水平常年都维持得很好,在裴寂青和他还没结婚前他自己会运动和定期打抑制剂。
结婚后,他就多了一种疏解渠道。
裴寂青明显感觉到自己问出来的时候,沈晖星明显一愣说没有,然后裴寂青就感觉到那种刺激感更重了。
裴寂青直接没出息地被折腾得晕了过去。
沈晖星手指捏着他潮湿柔软的侧脸,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比别人好看一些,但是虚荣,爱撒谎,爱哭。
他半夜给许泽发消息,让他明天把办公室的玻璃修好。
那时前几天他看到魏迹上裴寂青的节目,将平板扔出去,生生砸出来的一个窟窿。
军部的东西质量很好,可耐不住沈晖星力道大。
玻璃上的裂痕像是蛛丝网一般蔓延开来。
一如沈晖星引以为傲的掌控性生活出现了一点瑕疵,最快的方法是这个人都要活在他眼皮子底下才行。
第20章你爱他吗?有时候,或许吧。
沈晖星起床穿衣的时候,抬头就撞见裴寂青光着脚蹭到床尾支起身子,后腰露出一截雪白的皮肤,因为没睡醒,一双眼睛都睁不开,底下还透着青,倒是不耽误他伸着两根细白手指朝沈晖星勾了勾:“老公,我给你系扣子。”
沈晖星无奈走了过去,裴寂青那只作乱的手,先是摸上了Alpha的胸肌。
“有点手软。”尾音打着旋儿往人衣领里钻,颈侧被温热的呼吸燎得发痒。
沈晖星想,这才是他们该有正常的生活,裴寂青终于恢复正常了。
谁都可以受不了沈晖星,唯独裴寂青不可以,他习惯了裴寂青当一只漂亮的金丝雀,虚荣吵闹地整天叼着金丝线装扮他们的巢穴,多好,可惜他没有如他所想废物到这种地步,他的工作也算光鲜亮丽,声名鹊起,几乎有人提起他的Omega,也会说一句才貌双全。
裴寂青那张在大屏幕上仍旧漂亮的脸,会在镜头刚好推近特写时,抬眼轻笑。
沈晖星第一次觉得裴寂青像只金丝鸟的时候,是有一年电视台年会尾牙的时候,他作为颁奖礼的嘉宾出席,化了妆,喝醉了很乖侧着身体地躺在卧室的床上,一只手指放在脸侧,在发呆。
沈晖星走进了才看清他微微睁着眼,金色的眼影勾勒出了眼角,碎金跌进眼波里凝成一道流光,鸦羽的睫毛,垂下来时投下浅灰的影,唇釉是掺了细闪的琥珀色。
他都能想象,那在灯光耀眼的舞台上该是怎么样惊心动魄的美,环形灯一顶追着裴寂青跑,定制西装收腰该剪裁勒出怎样的轮廓。
这么多年裴寂青从来没有说过沈晖星霸道自私,他自然而然地接受着沈晖星的一切,心甘情愿并且乐在其中,因为他爱他,这是裴寂青一直告诉他的。
沈晖星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但如今的深信不疑。
都是裴寂青的功劳。
所以当裴寂青说出他要他的工作时,他讨厌自己的时候,沈晖星相当震惊且担忧,他眉头紧紧皱起,目光死死盯着裴寂青,仿佛要从那张熟悉的脸庞上看出什么端倪。
这不应该是爱他的裴寂青该说出的话。
那人总是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会支持他的一切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