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真好。
&esp;&esp;啪啪啪,杜思贝猛拍膝盖。
&esp;&esp;现在的结局简直太正确了。
&esp;&esp;死了爸,疯了妈,走狗屎运碰到的纯情老板也说了拜拜。
&esp;&esp;“……杜思贝你真牛逼!”
&esp;&esp;杜思贝冲着白墙喊了一声,墙没理她。
&esp;&esp;刚才说什么都不肯流下来的眼泪,忽然一下决堤。
&esp;&esp;杜思贝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esp;&esp;……
&esp;&esp;车里,陈行简坐在副驾,闭目许久。
&esp;&esp;陆野也没说话,发着愣拨动雨刮器。
&esp;&esp;雨刮器一下一下拨开挡风玻璃上流成河的雨水,很快又有无数新的水流汇聚。
&esp;&esp;一场持久的大雨。
&esp;&esp;陈行简摁动录音笔上的退格键,反复听杜思贝那四个字:“请你离开。”
&esp;&esp;“请你离开。”
&esp;&esp;“请你离开。”
&esp;&esp;闭着的眼皮底下,眼珠滚来滚去,不得安宁。
&esp;&esp;陆野轻咳着嗽,从他手中拿过录音笔,暂停播放:“我没想到小b就是杜小姐。”
&esp;&esp;陈行简虚弱睁开一线眼睛,声音沙哑。
&esp;&esp;“录音你都听过了。证据,够了吗?”
&esp;&esp;陆野深深叹气:“当事人家属的证词可以作为辅助证据,但还远远不够,需要被告本人,也就是杜小姐的继父亲口承认——”
&esp;&esp;他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esp;&esp;不是雷声,不是闪电。
&esp;&esp;什么人,在车外面,在大雨里,长长地喊一个名字。
&esp;&esp;陈行简。
&esp;&esp;悲凉的声音。
&esp;&esp;陆野以为自己听错了,外面人又喊了一声。
&esp;&esp;陈行简——
&esp;&esp;宛如受了伤的鸟儿,振翅哀号,声音穿透暴雨。
&esp;&esp;听清那三个字的同时,陈行简就打开车门窜了出去。
&esp;&esp;他速度快得陆野都为之一惊,明明刚才还一幅深受情伤的模样。
&esp;&esp;陆野侧首看去。
&esp;&esp;一道白色的身影,没打伞,站在瓢泼大雨里。
&esp;&esp;像个迷了路无助的孩子,被雨淋得透湿,却干干脆脆杵在那儿,有种不可阻挡的,穿越风沙走石的坚定。
&esp;&esp;另一道黑影挡住视线,是陈行简跑到了她面前。
&esp;&esp;两个蠢人,都不记得打伞。
&esp;&esp;杜思贝头发顺到脑后,脸上全是雨水。
&esp;&esp;她紧抿嘴唇喘着气,一声不吭看着他。
&esp;&esp;“你怎么下来了?”陈行简低下头问。
&esp;&esp;他浅蓝的衬衫很快湿成靛色,短发紧贴在头皮。
&esp;&esp;“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杜思贝半仰起脸。
&esp;&esp;她的额头,睫毛,鼻尖,都落满了雨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