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溪有什麽办法,她百口莫辩。
宋隽寻人将她关进竹笼里,扔下荷花池,惊起一滩浑浊。
约莫泡了半个时辰,宋闻溪才被人捞起来。
不是宋隽良心发现,而是江阑去练剑时发现了她。
他今日因事耽搁,晚了大半个时辰才来练剑。
刚救起来没两刻钟,宋隽立马派人接回了宋闻溪关到了柴房。
“闻溪,江师兄是我喜欢的人……咳咳……”宋映禾语气弱弱,说着说着还哽咽起来。
宋隽擦擦她潮红的透着病气的脸颊,轻声细语:“映禾,你放心吧,江师兄怎麽会看上她?”
话到最後,他还颇讥讽似的横了宋闻溪一眼。
记忆来得迅猛,她脑子一片混沌。
湿哒哒的衣服沾着污泥贴在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宋隽又踹了她一脚:“看来也不是全然没事,她脑子进水泡坏了吧。”
他偏头揉了揉宋映禾的脑袋:“映禾,柴房湿气重,你大病初愈,还是先回房静养吧!这里有我关照着。”
两人走後,宋闻溪才彻底回过神来。
好消息,她重生了。
坏消息,是废材私生女,还是受虐待的那种。
无敌了,她这个运气,次次都是天崩开局。
这次还更坏了,连灵力都没有。
净身诀也不能用,呜呜呜……
是夜,宋闻溪被放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两个丫鬟把她架回房间,沐浴擦身,又换上了一身红艳艳的华服,金灿灿的流苏垂下来,撞在一起叮当作响。
宋闻溪不明所以:“这是要干嘛?”
一个丫鬟轻手轻脚地给她梳着头,笑盈盈道:“二小姐不知道吗?您的婚期定在明日。”
婚期?和谁?
难怪她觉得这身衣服这麽不对劲,原来竟是喜服。
刚重生就结婚吗?那十成十不是好事了。
宋闻溪强颜欢笑:“和谁啊?”
那丫鬟皱了皱眉:“是夫人安排的,是涣心门的膳堂的厨师的远房表哥的姑姑的儿子。”
宋闻溪差点没绷住表情,关系扯这麽远吗。
她干笑两声:“那我的未婚夫是个什麽样的人啊。”
丫鬟想了想答道:“据说那人憨厚老实,像孩童般纯真,有赤子之心。”
尽说些没用的,宋闻溪怀疑潜台词就是说那人是个傻子。
事已至此,直接跑吧。
待到夜深,宋闻溪脱了那叮叮当当的外衫,随意顺了两根金簪溜之大吉。
她蹑手蹑脚地拐东拐西,终于寻了处四处无人又荒废的围墙,欲翻过逃之夭夭。
但是她好像有点高估了自己,她如今灵力全无就是个普通的凡人,用不了轻功。
这围墙不仅快两丈高,周围还没有可以借力的东西。
但跑都跑了,哪有跑到半道折返的道理。
宋闻溪左瞧右盼,後方有一棵很高的海棠花树,冬日里虽没有花可以赏,但拿来作个翻墙的梯子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说干就干,她捞了捞宽大的袖子,又将裙摆理了理,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树。
她上次爬树应该还是在心障里,给小陆青衍摘青果,那果子看着饱满,却苦涩地要命,酸得人直流口水,也不知道那时的陆青衍是怎麽吃的下去的。
宋闻溪摇了摇脑袋,都死了一次的人了怎麽老想起他,她也不欠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