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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假戏真吻下(第1页)

陆时凛眉头微蹙,放下筷子,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接听。

“喂。”

“嗯。”

“知道了。”

“推掉。”

“我说了,推掉。”

“我这边有事。走不开。”

“……”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简短而带着惯有的冷硬。但阮知还是隐约捕捉到了几个词——“专访”、“制片人”、“很重要”、“必须去”……

似乎是工作上的重要安排,但被他强硬地推拒了。

有事?走不开?

阮知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看向餐桌对面那个空着的座位,还有那碗冒着热气的鱼汤。他说的“有事”,难道就是……在这里看着她,逼她吃饭?

这个念头荒谬得让她自己都觉得可笑。怎么可能?他陆时凛的时间,分分钟以万计算,怎么可能浪费在她这个“工业糖精”编剧身上?大概只是……还没折磨够吧?

陆时凛很快结束了通话,面无表情地走回餐桌坐下,重新拿起筷子,仿佛什么都没生过。

“吃饭。”他再次开口,语气比刚才更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别让我再重复。”

阮知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那冰冷的命令语气,像鞭子抽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她看着陆时凛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情绪的眼眸,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再次涌上心头。

反抗?她拿什么反抗?

她认命般地、极其缓慢地,从高脚凳上挪下来,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僵硬得像关节生了锈的木偶。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面前那碗奶白色的鲫鱼豆腐汤。汤汁滚烫,散着浓郁的鲜香。她吹了吹,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

汤汁滑过舌尖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纯粹的鲜美滋味猛地炸开!鱼汤的醇厚,豆腐的滑嫩,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姜的辛香和胡椒的微辣,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温柔地熨帖着冰冷的胃壁和紧绷的神经。那滋味……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阮知愣住了。她下意识地又舀了一勺,吹凉,送入口中。这一次,味蕾的感受更加清晰。没有花哨的调味,没有复杂的技巧,只有食材本身最本真、最温暖的滋味。那鲜美的暖流顺着食道滑下,仿佛连带着手臂上的刺痛和心头的寒意,都被稍稍驱散了一些。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陆时凛。他正夹起一块排骨,慢条斯理地吃着,动作优雅,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完全看不出这桌饭菜是出自他那双握过影帝奖杯的手。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陆时凛抬眸,视线淡淡地扫过她握着勺子的手和那碗被喝掉一小半的鱼汤,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捕捉的波动。快得让阮知以为是错觉。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低下头,专注地吃着饭。

阮知低下头,看着碗里奶白的汤,又看了看那盘色泽诱人的红烧排骨和碧绿的炒青菜。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屈辱感依旧存在,手臂的疼痛也还在,但此刻,胃里那股真实的、温暖的饱足感,却像投入冰湖的一颗小石子,荡开了一圈微弱却无法忽视的涟漪。

她默默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排骨炖得软烂脱骨,酱汁浓郁咸鲜,带着微微的回甜。再吃一口青菜,清爽脆嫩,带着锅气。

没有剧本里的烛光晚餐,没有华丽的场景布置,只有冰冷的剪辑楼,一张简陋的小餐桌,和一个她痛恨却又不得不共处一室的男人。但口中的食物,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她鼻头酸的真实力量。

她埋头吃着,不再去看对面的人。眼泪毫无预兆地再次涌了上来,这一次不是因为屈辱或愤怒,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杂着委屈、疲惫和一点点被这粗糙食物安抚了的脆弱。

她无声地流泪,泪水一滴滴砸进碗里,混进奶白的鱼汤中。

陆时凛依旧沉默地吃着饭,仿佛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

接下来的几天,阮知感觉自己像被陆时凛强行拖入了一个诡异而规律的“真实生活”循环。

清晨五点半,她会被准时“押送”到影视基地空旷的街道,被迫跟着陆时凛晨跑。刺骨的寒风中,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肺部像要炸开,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而陆时凛,始终保持着稳定而快的步伐跑在前面,像一台不知疲倦的精密机器,偶尔会停下来,冷眼看着她狼狈地弯腰喘息,丢下一句冰冷的“跟上”,便又继续向前。

晨跑结束,永远是那家固定的早餐铺子。两个茶叶蛋,两根油条,两杯豆浆。陆时凛会随意地坐在石阶上吃,阮知则抱着自己那份滚烫的早餐,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小口小口地吞咽,像完成一项任务。

然后,是雷打不动的农贸市场行程。拥挤、嘈杂、腥臊……阮知从一开始的极度抗拒、狼狈不堪,到后来渐渐麻木。她像个小跟班,沉默地跟在陆时凛身后,手里抱着越来越沉的购物袋,看着他熟练地挑选、挑剔、砍价。她学会了避开湿滑的地面,学会了在拥挤的人群中护住手里的东西,甚至……在陆时凛付钱时,会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摊主找回的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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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购完毕,回到剪辑楼的厨房。陆时凛会像下达指令一样,分派给她各种厨房杂役:洗菜、择菜、削皮、切配(仅限于不需要刀工的简单处理)。阮知笨拙地完成着,偶尔会被他冷声指出错误:“叶子没摘干净”,“土豆块切太大了”,“水没沥干”。每一次冰冷的命令,都让她心头的屈辱感加深一分,却又无力反抗。

午饭和晚饭,就在那张小餐桌上解决。陆时凛的手艺算不上惊艳,但稳定、家常,充满了烟火气。阮知从一开始的食不知味、如同嚼蜡,到后来……竟也开始机械地、近乎贪婪地吞咽那些带着温度的食物。胃被填满的感觉,似乎能短暂地麻痹那些尖锐的痛苦和茫然。

陆时凛的手机时常响起,大多是杨婧打来的,似乎有无数重要的工作需要他去处理。但他总是简短几句,以“有事”、“走不开”为由强硬推掉,语气不容置疑。每一次,阮知坐在餐桌旁,听着他冰冷地推拒那些价值不菲的通告,看着他那碗没吃完的饭,心头那荒谬的念头就更加清晰一分——他推掉那些,就是为了留在这里,监督她过这种“柴米油盐”的日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了更彻底地羞辱她?为了证明他的“真实论”?

她找不到答案。陆时凛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沉默寡言,除了命令和训斥,几乎不与她有任何多余的交流。他的眼神永远是冷的,像覆着一层终年不化的寒冰,看不透底下究竟藏着什么。

这种被强行操控、被剥夺了所有自主权、却又不得不依赖对方提供食宿的处境,像一张无形的网,将阮知越缠越紧。她的精神在日复一日的压抑和屈辱中紧绷到了极限,像一根拉到极致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而断裂点,生在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

……

那天下午,陆时凛被一个紧急电话叫走,似乎是投资方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必须他亲自去处理。他离开前,只丢给阮知一句冰冷的“待着”,便匆匆驱车离去。

独自被留在空旷冰冷的剪辑楼里,阮知竟感到一丝诡异的……轻松?虽然只是暂时的。她像一只终于被放出笼子的困兽,在空旷的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踱步。几天来积压的委屈、愤怒、迷茫和无处泄的精力,在寂静中疯狂地滋长。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剪辑室门口。门虚掩着。里面巨大的屏幕上,正暂停着《长歌行》之前拍摄的一些素材画面。其中一幕,正是被陆时凛当众罢演、扔进咖啡杯里的那场吻戏的前一场——男女主在月下花园的深情告白。

阮知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坐在了剪辑师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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