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那么小,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问题?答案?
她的心跳,再一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她,应该立刻转身离开,彻底斩断这一切。
但她的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那个盒子里……是什么?
他到底……想问她什么?
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安静地躺在咖啡馆深色的木质桌面上,像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小小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问题?答案?顾衍到底想干什么?节目已经结束,声明也已布,他们之间明明应该划清了界限。可他先是道歉,送来资源和庇护,被她拒绝后,又留下这样一个暧昧不清、引人遐想的“问题”。
这不像他平日里那种干脆利落、甚至有些冷漠的作风。
林小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盒子,手指在身侧微微蜷缩,指尖陷入掌心,带来一丝细微的痛感,帮助她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理智。
走吧。林小小,转身离开。她在心里对自己呐喊。不要再被他搅乱心神,不要再踏入那个令人眩晕又危险的世界。你承受不起的。
可是,她的身体违背了意志。好奇心,或者说,是那种深埋心底、不曾真正熄灭的、对那个男人和那段非常规经历的复杂牵挂,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了她的脚步。
张律师保持着专业的沉默,耐心地等待着,仿佛无论她做出何种选择,都在预料之中。
最终,林小小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伸出手,拿起了那个小巧的丝绒盒子。
盒子很轻,触感细腻冰凉。
她深吸一口气,指甲用力,挑开了那小小的金属搭扣。
盒盖轻轻弹开。
没有预料中的璀璨光芒,也没有任何夸张的告白信物。
黑色的内衬上,安静地躺着一枚……钥匙。
不是崭新的、闪着金属冷光的钥匙。而是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黄铜钥匙,小巧,甚至有些古朴,钥匙柄上雕刻着模糊不清的、类似云纹的图案,尾部穿着一条褪了色的深蓝色编织绳结。
这……是什么?
林小小彻底愣住了。她预想了无数种可能——昂贵的珠宝、写着地址的纸条、甚至是一张支票——却唯独没想到会是一把看起来如此普通又透着古怪的旧钥匙。
这算什么问题?
她困惑地抬起头,看向张律师。
张律师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只是微微颔:“顾先生的话我已经带到。东西既然已经交给您,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如何处置,全凭您自己决定。”
他收起桌上那份被林小小拒绝的代言合同,礼貌地告辞:“林小姐,如果后续改变主意,或者有任何法律上的疑问,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先告辞了。”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包间,留下林小小一个人,对着掌心那枚冰冷的旧钥匙,满心茫然。
她拿起那把钥匙,翻来覆去地看。除了那模糊的云纹和略显特别的绳结,它看起来和任何一把老式门锁的钥匙没什么不同。
顾衍给她一把旧钥匙干什么?这钥匙是开什么的?他等她的答案?她连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给出答案?
一种被捉弄的感觉油然而生。或许这又是他们那个世界的人,某种她无法理解的、高高在上的游戏?
失落和一丝恼怒取代了刚才的紧张和期待。她合上盒子,塞进背包最里层,像是要藏起一个尴尬的证据。
回到学校,生活看似恢复了之前的轨迹。她拼命投入毕业论文的最后修改和答辩准备中,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忘记那把莫名其妙的钥匙,忘记顾衍,忘记那场荒唐的梦。
但她现,很难。
那把钥匙像一个沉默的符咒,待在她的背包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那段未完结的故事。她总会下意识地去摸一下背包内侧,确认它的存在,然后陷入更深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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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她从图书馆出来,低着头走路,差点撞上一个人。
“抱歉……”她下意识地道歉,抬头却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熟悉的眼睛。
是苏棠。她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打扮得很低调,但林小小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小小!果然是你!”苏棠的语气带着惊喜,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方便找个地方聊几句吗?”
学校附近的奶茶店角落。苏棠摘下口罩,搅动着杯子里的珍珠。
“小小,你别怪我当时在节目里起哄啊,”苏棠吐了吐舌头,“我是真的觉得衍帝对你不一样,嗑得上头。”
林小小勉强笑了笑:“都过去了。”
“其实今天碰到你,也是巧合,但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苏棠的表情变得认真了些,“节目结束后,我们有个小群,偶尔会聊天。阿哲前几天跟我说……衍帝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林小小的心猛地一紧,捏紧了奶茶杯:“他……怎么了?”
“具体的不清楚,好像跟公司闹得很僵。他那晚的举动太出格了,听说好几个谈好的代言和项目都黄了,公司高层非常震怒。”苏棠压低声音,“而且,他好像把自己关起来了,谁也不见,连涛哥都找不到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