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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女尊女主叫随风 > 第97章 宫倾裂故人非(第1页)

第97章 宫倾裂故人非(第1页)

金铃坠入宫墙深渊的刹那,玉芙殿的门被猛地踹开。

柳妤的明黄宫装沾着几点泥污,手里的匕还沾着草屑——她刚从背后刺穿了最后一名天人境武者的后心。那武者睁着眼倒在地上,胸口的血气阵法还在微弱闪烁,像将熄的烛火。

“姐,成了!”苏妤提着半片撕裂的衣角冲进来,银红宫装的袖子沾着露水,腕上的铁环泛着清晨的光,“最后一个阵法节点,断了!”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还没撞在殿壁上,宫外突然传来山崩似的轰鸣。黑云边缘的虫潮像决堤的洪水,顺着阵法断裂的缺口涌进来,墨绿色的潮水漫过宫墙,漫过石阶,漫过那些还在挣扎的侍卫,所过之处,只剩下被蚀空的衣袍和散落的簪。

“我……还能活吗?”有侥幸躲在假山后的宫女望着那片虫潮,裤腿湿了一片,声音抖得不成调。她身边的宫女早已吓得晕厥过去,髻散了,珠钗滚落在地,被虫群碾成了粉。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皇宫里的人终于明白,刚才的厮杀不过是序幕,真正的绝望,是连挣扎的机会都被剥夺——虫潮所及,无人生还。

张昭站在宫墙下,听着身后传来的惨叫,看着虫潮漫向寝殿的方向。黑剑的符文罩子自动展开,淡蓝色的光将他裹在中央,隔绝了外面的腥气。

江妤琴还瘫在断墙上,魔气已经爬满了她的半边脸,嘴里依旧喃喃着“陈玉别走”。绛红色的衣摆垂在墙下,像条被风吹皱的绸带。

张昭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着她,声音穿透了虫鸣和惨叫,清晰得像冰锥落地:

“江妤琴,你听着。”

他的目光扫过她那张被魔气扭曲的脸,扫过她微微颤抖的指尖,扫过她无意识伸向自己的手——那只手,曾替他剥过荔枝,曾为他系过金铃,也曾握刀护在他身前。

“从金铃落地的那一刻起,”张昭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彻底的冰冷,“你我之间,再无任何关系。”

江妤琴似乎被这声音惊动,混沌的眼里闪过一丝微光,嘴唇翕动着,却依旧吐出那两个字:“陈玉……”

张昭没再看她,转身就走。黑剑的符文罩子随着他的动作前移,将涌来的几只虫烧成了绿烟。他的背影在漫天虫潮里,孤绝得像一片被狂风卷走的雪。

林妙可正被洛倾城的冰剑逼得后退,听见张昭那句话时,突然笑了,魔气凝成的利爪停在半空:“有点意思。”她瞥了眼宫墙上的江妤琴,又看向张昭的背影,眼里的贪婪更甚,“看来,我不用费力气让你转向了。”

洛倾城没接话,冰剑的寒光更盛。她的肩头落着几片昨夜的霜花,白衣在风里轻轻摆动,侧脸线条冷硬如雕塑,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直到地底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那叹息里裹着化不开的灵力,像陈年的酒,一荡开就压得人喘不过气。

“什么东西?!”林妙可猛地抬头,黑里的虫群突然疯狂震颤,一只只从丝间坠落,在地上化作黑灰——那是被纯粹的灵力碾碎的征兆。

皇宫深处的地面骤然裂开,一道青灰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将黑云染成了雾霭色。光柱里,一名穿着洗得白的素色道袍的老妪缓缓升起,她的头已经稀疏,露出大半头皮,脸上布满皱纹,手里拄着根普通的竹杖,杖头还缠着圈磨损的布。可她睁眼的刹那,眼白里的浑浊突然褪去,露出两道深不见底的光,仿佛能看透三界六道。

“化神境……”洛倾城的冰剑没颤,眼神也没动,只有唇线抿得更紧,“灵气绝地藏着化神?”她的声音平铺直叙,听不出惊惧,只像在陈述一个不合逻辑的事实,“三百年无灵脉,不可能。”

老妪咳嗽了两声,竹杖在虚空中顿了顿,青灰色的灵力顺着杖头漫开,所过之处,虫潮像遇到烈日的雪,瞬间消融。“痴儿闹得太凶,”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扰了老身清修。”

林妙可的脸瞬间绷紧,却没露出惧色。她盯着老妪身上若隐若现的灵力光晕,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老掉牙的东西还敢出来?”她黑一扬,最后一批虫群凝聚成墨色巨盾,挡住青灰灵力的冲击,“看你这灵力虚浮的样子,撑死还有百年寿数吧?真以为能拿捏我?”

话音刚落,她猛地拍出一掌,魔气凝成的利爪撕裂空气,直扑老妪心口——她要的不是硬拼,是战决,趁对方灵力尚未完全舒展,先伤其本源。

老妪竹杖一横,青灰色的灵力化作屏障,利爪撞在上面出闷响,却没能破开分毫。“牙尖嘴利的魔崽子。”老妪的眼神冷了几分,竹杖轻旋,无数道灵力丝绦突然转向,不再攻向林妙可,反而缠向旁边的洛倾城,“先除了你这助纣为虐的修仙者。”

洛倾城侧身避开丝绦,动作快得像道残影。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一道丝绦绕到张昭身后,眼看就要缠上他的脖颈——黑剑的符文罩子突然暴涨,淡蓝色的阵法纹路密如蛛网,将丝绦死死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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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法……”洛倾城的目光落在罩子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张昭被罩子护在中央,看着那熟悉的纹路,突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从罩子里摸出那把纯黑的剑,剑身在光线下泛着冷光,举到洛倾城面前:“你看,这是你当年给我的剑!你说它的阵法能护着我,你说我是它的剑鞘……”

洛倾城的视线落在剑身上,蓝瞳里没有任何波动,像在看一件全然陌生的东西。直到老妪的第二道丝绦撞在罩子上,出“嗡”的震响,她才动了。

没有用冰剑,只是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凝着一点冰蓝灵力,快如闪电地戳向符文罩子的纹路节点——

“嗤!”

三道淡蓝色的纹路应声断裂,罩子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张昭的手僵在半空,举着剑的姿势像被冻住了。他看着洛倾城收回手指,指尖的冰蓝灵力悄然散去,侧脸依旧冷硬如雕塑,仿佛刚才破掉的不是她亲手布下的阵法,只是掸掉了一粒灰尘。

“你……”张昭的声音颤,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那瞬间的崩塌,“你连这个也忘了?”

洛倾城没看他,冰剑一横,挡住老妪趁机攻来的丝绦,声音平板得像冰块相撞:“挡不住化神。”她陈述事实,“留着没用。”

张昭看着那把黑剑,剑身上的符文因为罩子破损而变得黯淡,像在无声地哭泣。他突然笑了,笑声很轻,却带着种彻底的空茫:“原来……连你也忘了。”

忘了那把剑,忘了说过的话,忘了几年前明朗天下,那个把剑塞进他手里的白衣人。

林妙可恰好被老妪的竹杖逼退到旁边,听见这话,瞥了眼张昭手里的剑,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洛倾城,突然嗤笑一声:“现在知道了?修仙者的记性,还不如你手里的废铁。”她避开一道青灰灵力,冲洛倾城喊道,“别磨蹭!带他走!我还能撑半个时辰!”

洛倾城没应声,却突然伸手,抓住张昭的胳膊。她的指尖冰凉,抓得很紧,没有丝毫温度。

“走。”

两个字,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砸在张昭心上。

他没挣扎,任由洛倾城拖着他往宫墙下走。手里的黑剑垂在身侧,剑刃擦过石阶,出细碎的声响,像在替他哭。

老妪的灵力丝绦追了过来,洛倾城反手挥出冰雾,暂时挡住攻势。她的动作依旧利落,侧脸依旧没表情,可张昭却觉得,握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似乎比刚才更用力了些。

只是,那点微不足道的用力,比起“忘了”这两个字,轻得像尘埃。

山风从远处吹来,带着草木的气息,张昭望着越来越远的皇宫,突然觉得,这风比刚才冷多了。

洛倾城将张昭丢在山坳里时,连句“待着别动”都没说。

她转身就掠向高空,白衣在暮色里拖出一道残影,方向笔直指向皇都。山风卷着她的衣袂,露出半截沾着冰蓝血痕的小臂——刚才为了护着张昭避开化神的灵力余波,还是添了新伤。可这点痛在“捡漏”的诱惑面前,轻得像羽毛。

林妙可的魔气虽不如化神精纯,却胜在诡谲难缠,那老妪看着快油尽灯枯,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此时回去,若能撞上两败俱伤,林妙可的魔器、老妪藏了几百年的灵材……随便捞一样都够她突破瓶颈。

洛倾城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冰剑在脚下凝出剑身,度又快了三分。

皇都上空的青灰与墨色还在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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