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安诗妤却猛地偏头躲开,赌气似的说道:“不要你看!”她瞪着他,眼神里带着控诉,“你倒是清闲,躲在一旁修炼,留朕一个人在这里处理这些烦心事儿!”
慕予的手顿在半空,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像只被惹恼了竖起浑身尖刺的小兽,与平日里威严的女帝形象大相径庭,竟有几分……可爱?他心下微软,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
他收回手,从旁边端起一杯温度刚好的参茶,递到她唇边,声音放得更柔:“那先喝口茶,歇一歇?”
安诗妤瞥了一眼那茶杯,又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但还是就着他的手,小口抿了一下。温热适宜的茶汤入喉,稍微抚平了些许焦躁,但她嘴上却不饶人:“别以为这样就算了!”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说,你是不是觉得朕小题大做?是不是觉得朕……朕管你管得太严了?”
她问这话时,眼神紧紧锁住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脆弱。
慕予握住她戳在自己胸口的手指,轻轻包在掌心,摇了摇头,目光坦诚地看着她:“没有。我知道,你是在保护我。”他顿了顿,补充道,“也是在乎我。”
听到他后面那句话,安诗妤眼底的厉色才稍稍化开些许,但依旧板着脸:“你知道就好!”她抽回手,却又主动靠进他怀里,把玩着他寝衣的系带,小声嘟囔,“那些人……他们懂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好……”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依赖和占有欲。慕予轻轻环住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温度,心中那点因她无理取闹而产生的无奈,也化为了更深的怜惜与……忧虑。他知道,这不是她正常的性子,是那炼魂塔的遗毒在作祟。
“嗯,他们不懂。”他顺着她的话,低声附和,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顶,“只有我的陛下最懂我。”
这带着明显哄慰意味的话,让安诗妤终于彻底舒展了眉头。她仰起脸,凤眸亮晶晶的,带着点小得意和狡黠:“那你亲我一下,朕就原谅你刚才不主动过来帮朕看奏折。”
慕予看着她瞬间阴转晴的脸,和那微微嘟起的、索吻的红唇,耳根再次不受控制地泛起薄红。他性子清冷,虽已亲密无间,但在这种亮如白昼的殿内,被她如此直白地要求,依旧有些赧然。
他微微蹙眉,低声道:“诗妤,别闹……”
“谁闹了!”安诗妤不依,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拉,眼神灼灼,带着女帝的霸道和一丝撒娇的意味,“朕是君,你是臣!朕命令你,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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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执拗和期待的脸庞,慕予心中叹息,终究是妥协了。他快而轻柔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如同蜻蜓点水。
“敷衍!”安诗妤不满地蹙起秀眉,显然对这个浅尝辄止的吻很不满意。她手上用力,不让他退开,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带着不容拒绝的炽热与索取,直到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才微微喘息着放开他。
看着她染上绯红、水光潋滟的眼眸和微微红肿的唇瓣,慕予的心跳也漏了几拍。
“这还差不多。”安诗妤满意地舔了舔唇角,像只餍足的猫儿,重新靠回他怀里,指挥道,“现在,帮朕看奏折!朕念,你批!”
慕予:“……这于礼不合。”
“朕就是礼!”安诗妤蛮横地打断他,拿起一份奏折塞进他手里,自己则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半靠在他身上,开始念诵。念到几句关于边境军需调拨的晦涩处,她还会故意停顿,扬起下巴看他:“这里,帝君以为该如何批复?”
那眼神里,带着考较,更带着一种“快展现你的才华让朕看看”的炫耀式期待。
慕予无奈,只能执笔,略一思忖,便在那奏折旁写下清晰明了的批注。他的字迹清逸出尘,见解往往一针见血,连安诗妤都暗自点头。
批完一份,她立刻又拿起另一份,兴致勃勃地继续。过程中,她的手指还不安分地在他掌心画着圈,或者偶尔抬头,飞快地在他侧脸偷亲一下,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念奏折,只留下慕予耳根通红,笔下的字迹都险些歪掉。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紧密相偎的身影,女子霸道中带着娇憨,男子清冷中透着纵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粘稠而甜蜜的气息。
然而,在这王都最阴暗的角落,化身富商的魔生,正听着属下汇报紫宸宫内这“恩爱”的一幕。
“哦?批阅奏折?耳鬓厮磨?”魔生晃着杯中血红色的酒液,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诮,“咱们这位女帝,还真是将‘从此君王不早朝’贯彻到底了。看来,炼魂塔的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
“主上,如今安诗妤心智已乱,沉溺男色,荒废朝政,正是我们动手的大好时机!是否联络朝中……”
“动手?动什么手?而且才过多久?”魔生懒洋洋地打断下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忘了林晚晴是怎么‘死’的?忘了那炼虚期的‘万道如常’界域有多可怕?”
他放下酒杯,眼神冰冷而谨慎:“现在去,就是逼一头护崽的母龙疯,顺便尝尝被天道之境碾压的滋味。你觉得我们这几条命,够填吗?”
下属噤若寒蝉。
魔生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皇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我们要做的,是继续等。等这‘恩爱’酵,等这偏执深入骨髓,等她为了这‘帝君’众叛亲离,等她脆弱到不堪一击……或者,等一个绝佳的、能够瞬间制服‘影’而不用直面武圣怒火的机会。”
他回头,看了下属一眼,语气不容置疑:“记住,没有百分之百,不,百分之两百的把握,绝不出手。在这之前,所有的行动都以潜伏、渗透、煽风点火为主。我们要的,是万无一失地抓人,然后……远遁千里。”
“是,主上!”下属躬身领命,对自己主上这“苟”出天际的风格已然麻木。
魔生重新将目光投向那片灯火辉煌的宫阙,低声自语,带着一丝愉悦的残忍:
“影,好好享受吧。你让她越沉迷,我收割的时候,就越轻松。这蚀骨的‘恩爱’,可是你亲手为她酿的毒酒啊……”
紫宸宫内,安诗妤终于“念”完了所有奏折,心满意足地靠在慕予怀里把玩着他的丝。慕予看着怀中似乎已然安心睡去的女子,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她微蹙的眉心,试图抚平那即使睡去也似乎萦绕不去的焦躁。
慕予闭上眼,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抵挡那即将到来的、足以撕裂一切的命运洪流。
殿外夜风渐起,吹动着宫灯摇曳,光影明灭,如同这深宫中,每个人起伏不定、危机四伏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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