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快点!”
严熵将对方腰间的结打好,蹲下身刚把指尖伸进他袜筒边缘。
“我、我我我自己来!”岑几渊猛地将人拽起来。
“你快换衣服,你别管我了我自己来!”
他目光飘忽,靠着墙低头闷闷地拽着这双袜子。
妈的,穿了起码能少漏点,不穿太羞耻了。
严熵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长筒袜和裙摆间露出的一截白皙的大腿。
这东西真的不错,出了故事再囤几条吧。
“我的天啊……”伏一凌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看这幅场面。
“渊儿,你、你……你这身也太、太。”
岑几渊红着脸扭头瞪了眼严熵,怒道:“我就说我要穿长的,我!我要去换掉!”
他扭头拽着自己的衣领,身子一顿。
拽不开?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缠上了一条蕾丝,黑色的花纹贴紧紧贴在手上几乎没什么勒感。
“这什么?”
他抬手将手指递给严熵,低着头用另一只手拽着头上的发带:“我说…我必须要带这个吗??”
这发带也拽不下来,跟焊死在头上了一样。
“我们手上都有这个。”简子羽靠在旁边抬手晃了晃。
“咔哒。”
“看来大家已经换好了,很好,跟我来,你们需要学习一下礼仪。”
女人转过身刚走了几步停下来:“首先,主人不喜欢喧闹,你们不可以在走廊里跑跳。”
岑几渊低头看着这双皮鞋皱眉:“这种鞋就算不跑不跳声音也不小啊?”
“多嘴。”
女人话音刚落,岑几渊的制服领口猛地一收,他被勒地踉跄。
“咳……什么。”
“以后你们叫我管家就好,”女人转过身来笑了笑,抬手帮岑几渊拽了拽围裙的肩带。
“你是新来的,就不罚你了,以后要注意,主人仁慈,我们做仆人的就更不能顶嘴。”
这话说完岑几渊脖颈处的紧绷感骤然消失,他被严熵扶住喘着粗气,捂着自己的脖子是能明显摸到皮肤上的勒印。
“你怎么样?”严熵压着声音扶上那层勒痕,目光盯着管家的背影低喃。
“这是对语言的限制。”
“所以我们在这里连话都不能随便说?”伏一凌皱起眉头,几人在被带着又转过一个转角后视野忽然变得开阔。
“都当仆人了,确实不能乱说。”简子羽目光淡淡地看着这个走廊。
大概有四五个仆人,在擦拭打扫。
“今天还有两个人比你们来的早,他们去打扫二楼了。”管家双手贴在腹前转身,目光扫着四人最终落在伏一凌微皱的眉头上。
“你们离开居所后,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现在先从行开始。”她声音不高,清晰地穿透走廊里的打扫生,两个正在擦拭花瓶的仆人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
她并未迈步,身体如松板挺直,下颌微收肩膀下沉:“跟我做。”
“脚跟并拢,脚尖自然分开,中心在中间不偏不倚。”她的话简洁明了,“肩膀打开,不必挺胸,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头不能抬得太高,视线落在身前三步之地足够你们看清前路,并且不冒犯主人。”
她目光扫过试图平视前方的伏一凌,后者在她的注视下,不自在地从垂下眼。
“现在,行走。”她终于迈出一步,这步幅不大,上半身没有丝毫晃动,那双交叠的手稳稳贴在腹前目光始终低垂。
“看清楚了吗?”管家在几米外停下,转身的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记住,静、稳、靠边、目视下、手贴腹,行走时你们的存在要降到最低,但效率一定是最高。”
她示意四人跟着做。
严熵和简子羽几乎是管家动作的翻版,在做完后自觉地靠向墙边,得到了管家的赞许。
岑几渊和伏一凌则显得很局促,主要是这身衣服让人十分不适应。
“你们的头抬得太高了。”管家的声音依旧平和:“要记住你们自己的位置,还有你们的手。”她目光落在两人有些松懈的手上。
“它们是你们身份的标识,是你随时准备服务的姿态。”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那股憋闷。
“记住,我们的主人仁慈,但是‘规矩’是我们不能忘记的东西。”管家优雅地抚平了袖口那快不存在的褶皱,走廊里只剩下刻意放轻却生涩的脚步声,以及远处仆人擦拭银器时发出的微不可闻的摩擦声。
“我靠……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