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破局之道!】
那模糊黑影受惊遁入溪流,只留下淡淡的淤泥腥气和水面的涟漪,证实了凌月最坏的猜测——她们确实被盯上了,而且对方极大概率是水生或两栖生物。
(是鲛人吗?还是其他什么?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仅仅是监视?还是准备破坏?)
凌月没有轻举妄动。她仔细检查了被触的警报器,现连接荆棘栅栏的细藤有被小心拨动过的痕迹,对方显然试图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探查洞口的防御。
(很谨慎…但还不够谨慎。)
她重新布置好警报,回到洞内,面色沉静,大脑却在飞运转。
皎不安地踱步,出低低的鸣叫:“呦呦…”(他们又来了…是想偷我们的东西吗?)
“不一定。”凌月摇摇头,眼神锐利,“偷窃是可能性之一。但更可能是在评估我们的实力,寻找弱点,或者…试图制造恐慌,让我们自乱阵脚。”
她回想起犯罪心理学中关于骚扰和恐吓的案例。持续的、难以捉摸的窥探,往往比直接的攻击更能瓦解目标的心理防线,使其在焦虑和猜疑中犯错。
(不能被动等待。必须化被动为主动,掌握更多信息,甚至…反制。)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心中迅成型。
第二天,她故意改变了日常的节奏。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外出采集或加固工事,而是带着皎,在洞口附近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上,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弓箭练习。
她刻意选择了那些制作稍有瑕疵、箭杆不够笔直的箭矢,射向远处一棵粗大的靶树。箭矢时而命中,时而偏离,甚至有几支脱靶扎进灌木丛中。她显得十分“专注”于练习,额角冒汗,似乎急于提升技艺,对周围环境的警惕性“降低”了许多。
练习结束后,她“疲惫”地返回洞穴,甚至“疏忽”地没有立刻收起所有散落的箭矢,留下两三支斜插在靶树附近的草丛里。
午后,她又带着工具和皎,“专心致志”地开始在溪流支流旁挖掘引水渠的雏形,弄得浑身泥泞,显得进展缓慢且“困难重重”。她甚至“不小心”让一块松动的岩石滚落溪中,溅起不小的水花。
她的一切行为,都仿佛在向暗处的观察者传递一个信息:她是一个忙碌的、技艺生疏的、正为基本生存而艰难挣扎的开拓者,暂时构不成重大威胁,且注意力完全被基建和训练所占据。
然而,在这表象之下,真正的杀招已经悄然布下。
她在那些“遗落”的箭矢箭簇上,用燧石精心刮出了几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逆向浅槽。一旦箭矢被拔出或触碰,这些浅槽会挂住纤维或留下独特的微痕。
她在挖掘水渠的区域,看似随意地撒下了一些从特定植物上采集的、无色无味但极易附着在湿润皮肤或鳞片上的荧光花粉。这种花粉在肉眼难以察觉,但在【洞察】技能的微光视觉下会显现出淡淡的轨迹。
她还在洞口和溪边几个关键的、可能被窥探的路径上,埋设了更精巧的、连接着不同长度细藤的警报器。这些细藤的另一端,系着不同大小的空心果壳或小石片,一旦被触,会根据力道和方向出极其细微但各有差异的声响,足以让她判断出入侵者的大致体重、移动度和方向!
一张无形的监测网,在她“毫无防备”的忙碌表象下悄然张开。
夜幕再次降临。凌月照常休息,呼吸平稳,仿佛已然熟睡。
皎卧在她身边,鹿角散着比平时更微弱、却更稳定的感应微光,悄然覆盖着洞口区域——这是凌月与它沟通后尝试的新配合,利用它对自然能量的敏感,捕捉更细微的能量波动。
果然,到了后半夜,那熟悉的、极其轻微的涉水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来的似乎不止一个。
凌月的耳朵捕捉到至少两个不同方向的、细微的警报器被触的声响!一个较轻、较快,从溪边靠近;另一个稍重、更谨慎,从侧翼的灌木丛接近!
(团伙作案!分工明确!)
她心中冷笑,依旧保持不动,只是将【洞察】技能开启到极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洞外的能量流动和细微动静。
那个从溪边来的身影,似乎对她的“引水工程”格外感兴趣,在挖掘区域徘徊了稍久。
另一个从侧翼靠近的身影,则更专注于探查洞口的荆棘栅栏和那几支“遗落”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