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江晚姝看着傅承聿闭目养神的侧脸,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流动。
这个男人刚才在宴会厅里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殊荣,当众的亲昵、宣告般的姿态、还有那些落在她腰间的温度。
这一切都像梦。
三年了,她第一次以江晚姝的身份,挽着他的手臂站在灯光下,接受那些或惊讶或探究的目光。不是作为林姝的影子被藏在翡翠湾的公寓里,而是作为他傅承聿今晚的女伴。
她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腰间,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手掌的力度和温度。当他那样环住她,手滑下去的时候……江晚姝耳根微微烫。她当然知道那是做给林姝看的,做给所有人看的。可那又怎样?至少这一刻,站在他身边的是她江晚姝。
林姝。
想到这个名字,江晚姝心底那点旖旎和窃喜迅冷却,被更深的、混杂着嫉恨和扭曲快意的情绪取代。
她看见了。
看见林姝的脸色瞬间血色褪尽,看见她眼中无法掩饰的破碎,看见她仓惶逃离的背影。
痛快。
太痛快了。
那个高高在上的正主,那个让傅承聿念念不忘又恨之入骨的女人,终于也尝到了被当众羞辱、被弃如敝履的滋味。而她江晚姝,这个一直被拿来比较、被嫌弃不够像的替身,却站在了傅承聿身边,接受着他的宠爱,哪怕是演戏的宠爱。
这难道不是一种胜利吗?
江晚姝偷偷抬眼,打量着傅承聿。他闭着眼,眉头微蹙,似乎很疲惫。是因为应付宴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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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刚才在观景台附近,傅承聿说去洗手间,却离开了将近二十分钟。回来时,他身上的雪松气息里似乎掺杂了一丝极淡的、不属于宴会厅的香气,一种冷冽的、带着点苦味的香,有点像……林姝今晚身上的味道?
这个念头让江晚姝的心猛地一沉。
不会的。
一定是她想多了。傅承聿那么恨林姝,今晚那样羞辱她,怎么可能会私下见面?
可心底另一个声音却在冷笑:恨和爱,从来都是一体两面。傅承聿对林姝的执念有多深,她比谁都清楚。否则她这三年的模仿、讨好、委曲求全,又算什么?
江晚姝的手指悄悄收紧,指甲陷入掌心。
不,她不能胡思乱想。傅承聿今晚带她出来,就是最好的信号。这说明她这些年的等待和付出没有白费,说明他终于看到了她的好,说明……她或许有机会,真正取代林姝在他心里的位置。
哪怕只是一个替身的位置。
只要她能一直站在他身边,只要能让他习惯她的存在、依赖她的温顺……总有一天,影子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轮廓。
“承聿……”她忍不住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今晚……谢谢你带我出来。我真的很开心。”
傅承聿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冷淡的回应让江晚姝心头一紧,但她很快安慰自己:他一向如此。能带她出来,已经是破例了。
她鼓起勇气,往他身边挪了挪,手臂轻轻贴着他的手臂。见他没推开,胆子又大了些,试探着将头靠在他肩上。
傅承聿的身体僵了一下。江晚姝屏住呼吸。几秒后,他没有动,任由她靠着。
江晚姝的嘴角忍不住弯起一个甜蜜的弧度。看,他接受了。这就是进步。
她闭上眼,嗅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感受着他手臂传来的温度,心里那点不安和猜忌暂时被压下,被一种近乎卑微的满足感取代。
就这样就好。
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以什么身份都可以。
至于林姝……
江晚姝想起那个女人刚才苍白脆弱的脸,心底掠过一丝快意。
你回来了又怎样?
傅承聿身边的位子,现在是我的了。
宾利驶入翡翠湾的地下停车场。
车停稳后,傅承聿才睁开眼。他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的江晚姝,眼神平静无波。
“到了。”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江晚姝连忙坐直身体,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赧:“嗯……承聿,你今晚……要上去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眼底却藏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