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两点。
林姝站在金茂君悦酒店o号房门前。
她穿着那件米白色的羊绒连衣裙,长柔顺地披在肩后,脸上只化了极淡的妆,珍珠耳钉在走廊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干净、易碎。
像一朵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白玫瑰。
林姝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三下。
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门内传来脚步声。
很稳,很沉。
然后,门开了。
傅承聿站在门内。
他穿着深灰色的衬衫,没打领带,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头有些乱,刚洗过,还带着湿气。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正死死锁在她身上。
从她的脸,到她的脖颈,到她身上那件保守到极致的连衣裙,再到她脚上那双简单的浅口平底鞋。
最后,目光停在她颊边的珍珠耳钉上。
停留的时间,比任何地方都长。
林姝能感觉到那道目光里的温度,冰冷的,锐利的,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审视。
然后,她听到他开口。
声音很低,很沉,像裹着砂砾。
“进来。”
门在身后合拢,出轻微的咔嗒声。
房间是标准的商务套房,深色地毯,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空气里有淡淡的烟草味,和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傅承聿没有立刻说话。他站在林姝面前,目光依旧,像是在审视一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物品。
林姝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仰起脸。
这个角度,她颊边的珍珠耳钉在室内光线下更清晰地暴露在他视线里。温润的光泽,与她身上这件米白色羊绒裙的质感相得益彰,是那种会让男人心生保护欲的美。
“看够了吗,哥哥。”她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怯意,眼神却直直地看着他,没有丝毫闪躲。
傅承聿的视线终于从耳钉上移开,对上她的眼睛。
那眼神深得像墨,里面翻涌着她熟悉的东西。审视,压抑的怒意,还有某种更深的、滚烫的暗流。
“穿成这样,”他开口,声音低哑,“来见我?”
林姝轻轻眨了眨眼,唇角弯起弧度:“不好看吗?”
她说着,甚至微微转了个身,让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扬起又落下。那姿态天真得像小女孩,可眼神里的东西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秦震喜欢?”傅承聿的声音更冷了些。
“秦先生……”林姝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裙摆,“他说我穿浅色好看。”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傅承聿盯着她低垂的侧脸,盯着她纤细脖颈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属于他的齿痕,淡得快要消失了。而那颗珍珠,却明晃晃地挂在耳垂上,提醒着这是谁给的标记。
“摘了。”他忽然说。
林姝抬起眼,像是没听清:“什么?”
“耳钉。”傅承聿的声音平静,带着命令,“摘了。”
林姝看着他,几秒后,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浅,却像石子投入深潭,在她眼底漾开一圈危险的涟漪。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颗珍珠。
“哥哥很在意这个?”她的声音放得更软,像在撒娇,“可这是秦先生送的呀。我总得……戴点什么,让他高兴。”
傅承聿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林姝的手指停在耳钉上,却没有摘,反而轻轻抚摸着珍珠光滑的表面。
“再说了,”她抬眼看他,眼神里带上几分狡黠的委屈,“这能怪谁呢?要怪就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