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狠心。”她轻声说。
傅承聿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你第一天知道?”他反问。
林姝笑了。
那笑容很浅,却带着一点奇异的满足。
“知道。”她说,“所以我才喜欢。”
她顿了顿,抽回手,站起身。
“我该走了。”她说,“再不回去,爸妈该报警了。”
傅承聿也站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眼外面。
“车在楼下。”他说,“黑色的本田,车牌尾号。司机会送你到离家两条街的地方,你自己走回去。”
林姝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包和外套。
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傅承聿站在窗边,背对着她,身影高大挺拔,却透着一种孤绝的冷硬。
“哥哥,”她轻声说,“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傅承聿没有回头。
“不会忘。”他说。
林姝拉开门,手在门把上停顿了一秒。
“哥哥。”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寂静的书房里荡开清晰的回响。
傅承聿站在原地,没有动。
“江晚姝,”林姝侧过脸,阳光在她冷静的侧脸上镀了一层淡金,“留着她。”
她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陈述。不是建议,而是某种已经成型的布局里不可或缺的一环。
傅承聿的眼神沉了下来。
“理由。”
林姝转过身,看向他。她的眼睛在阳光里清澈见底,却也深不见底。
“她是个很好的棋子。”她说,每个字都吐得清晰而冷静,“比我想象的更好。”
傅承聿的眉头蹙了一下。
“这次在秦震那边,”林姝的声音压低了,带着某种深思熟虑后的笃定,“我近距离观察过她。她的韧性,她的执念,她那种……即便被打碎也能重新粘合起来的偏执。”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欣赏的弧度。“这样的棋子,毁了可惜。”
傅承聿盯着她,没有说话。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许久,傅承聿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审视:“你想用她做什么。”
林姝笑了。那笑容很浅,“现在还不能说。”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时机到了,我会告诉哥哥的。”
她向前走了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仰起脸看着傅承聿。
“但哥哥可以先做一件事。”
傅承聿的眸光锁住她:“什么。”
“秦震垮台后,”林姝轻声说,“她会无处可去。那时候,哥哥如果愿意……伸手拉她一把。”
她顿了顿,补充道:“以救世主的姿态。”
傅承聿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明白了。
不是旧情人的施舍,不是对赝品的怜悯。
是救世主。
是绝望中唯一的光。
是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后呢。”傅承聿的声音很平静。
林姝的眼睛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