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彧笑了下:“那我自己来抱。”环抱一触即放,“谢谢你今天及时出现。”
陈文序无奈地低笑一声:“如果不是我,你今天就不会遭受那些…”
“不是你的错。”陆彧及时打断陈文序。
陈文序眼神复杂地看着陆彧:“但确实是因为我,陆彧,我很抱歉,我家人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给你。”
陆彧像是天上的月亮,他这么这么好好,不该遭受这些难听的话。
陆彧摇了下头:“我并不在乎。”
“我在乎,陆彧。”陈文序低头扶额,他忍不住叹气:“我在乎…你明天先回去好不好?”
陆彧:“……”
陈文序说:“我会跟他们说明白,有很多事需要我解决,比方说陈文妍,我不想她走我…”
“好。”陆彧薄唇微启,答应了陈文序。
陈文序愣住了。
陆彧说:“我现在买车票。”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转身往卫生间外面走去。
陈文序一下子慌了,他急忙转身,伸手拽住陆彧的手腕,“陆彧!”他上前一步,像是拥抱月光那样孤绝和轻柔,“陆彧…”心跳不受控制地撞击着陆彧的后背,陈文序的呼吸很乱。
“你总是这样,陈文序。”陆彧微叹出声,无奈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走到你心里我用了两年,”他缓缓转身,面对面地望着陈文序,然后伸手轻轻戳在陈文序心口,他轻声道:“可是你关上这里只用了一瞬间,这公平吗?”
“对不起…”陈文序一个劲地道歉,他收紧环抱着陆彧的力度,语气中夹杂着慌乱:“对不起陆彧…”
“但我不在乎公不公平。”陆彧摸上陈文序的脸,蹭去了他发梢的水珠,他认真道:“就像我不在乎那些话一样,陈文序,哪怕我还要用两年,十年,二十年去靠近你,只要你不拒绝,我都不在乎。”
陈文序眸色暗了暗,他用力将陆彧拥进怀里,狠狠地吻上那张蛊惑人心的双唇,陆彧同样搂住陈文序,咬破了陈文序的舌尖,仿佛这样才能让陈文序感觉到他同样复杂的心绪。
衣服被粗暴地扔在地上,镜子里两道身影纠缠不止,卫生间的水汽弥漫开来,冷白的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指节泛起苍劲的白。
水汽在镜面蜿蜒而下,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水痕,人影模糊中,陈文序从这些水痕中偶尔窥探出陆彧脸上的情欲,他着迷眷恋地俯身,顺从心意,双唇深深地印上陆彧的侧颈。
次日一早,陈文序下意识往旁边搂,却搂了个空,他立刻睁开眼睛起身,陆彧睡过的地方空荡荡的,陈文序反应了好一会儿,“陆彧?”他喊了声。
旁边的位置毫无温度,不像是刚起的样子。
陈文序心里一空,他拿过手机,看到了陆彧一个多小时前给他的发的消息:我先回去了。
陈文序:“……”他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尤其是昨晚两人刚亲热过,甚至他梦里还是陆彧欲盖弥彰的样子,这极大的落差感让他有些烦闷。
他原本想回陆彧:怎么不说一声就离开了。
可是话到手边,陈文序改成了:嗯,我很快回去。
陆彧没有再回应。
陈文序盯着聊天界面盯了许久,也没有看到那一行“消息正在输入中”,几分钟后,他垂头丧气地起床了。
陈文序打车回家,发现父母不在家,然后陈谦就阴阳怪气地说胡慧被气进医院了,没等陈谦接着说下去,陈文序就不客气道:“二叔,你要是也想进医院就继续说下去,反正我也要付我妈的住院费,多你一个不多。”
陈谦被噎得无话可说,他指着陈文序执意要批评陈文序点什么。
陈文序瞥他一眼:“说不出来话就别说,一天天的净掺和别人家的事,你闲的话就出去找份工作,别他么成天都指望我们家。”
陈谦一拍大腿:“陈文序,我可是你二叔!”
“我亲爹我都不在乎,你算什么?”陈文序凉凉地看向陈谦。
宋培培抱着孩子从屋里出来,“文序哥,你这么说就不对…”接触到陈文序的眼神,她立刻噤声了。
陈文序盯着宋培培,语气波澜不惊:“你也是,管好你们家的事。”
“……”宋培培心虚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文序哥…昨天那件事…我是不小心说出来的…”
“那你以后小心点。”陈文序留下这么一句听起来近似威胁的话,然后转身出门。
陈文序联系上陈晨阳,到达医院后,陈晨阳过来接他,陈晨阳万分愧疚道:“哥,对不起啊。”
陈文序没有回应,问:“我妈怎么样了?”
“心肌缺血,正在输液。”陈晨阳觑着陈文序的脸色说。
陈文序应了声,说:“辛苦你了,跑来跑去的。”
“不辛苦的,哥,我能有今天多亏大伯,都是一家人,说不上麻不麻烦的。”陈晨阳叹气道:“对不起啊哥,昨天那事儿,是培培嘴快说了出去,她没啥坏心思,就是天天在家带孩子闲的,我没想到事儿会闹这么大,还有我爸,他也是拎不清,我替他俩跟你和陆哥道歉。”
“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不说了。”陈文序拍了拍陈晨阳的肩膀,说:“我对家里来说就是个麻烦,我以后会少回来,我爸我妈辛苦你多照应,你有什么困难也尽管向我开口。”
陈晨阳连连点头:“好的,哥,没事。”
陈文序跑前跑后见了胡慧的主治医生,得知胡慧就是被气到了,住几天院就行了,没有生命危险,他这才松了口气,为了不麻烦陈晨阳,陈文序不顾父母的意愿,强行请了个护工。
安排好一切,陈文序晚上去接陈文妍放学,看到陈文序,陈文妍飞快地跑了过来:“哥哥。”
陈文序将提前买的小蛋糕递给她,“先垫吧点,我带你去吃饭。”
陈文妍捧着蛋糕有些无措:“妈妈说饭前不能吃零食。”
陈文序听得心烦,沉声道:“可以吃,吃,尽管吃。”
陈文妍打量着陈文序的脸色,不太敢个回话,但她也没有拆盒子,只是安静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