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猫爪印,分明是婴儿的血手印。
这可比一地的头发更让人恶寒。
江允又用灵力扫了一遍。
“是人。师尊怕了?”
“我是恶鬼我怕什么。”
怕死了,一眼也不敢多看!
季安栀已经怕得开始语无伦次了:“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李道长既然已经变成了他人的手办,人家会优待他的,会把他放在橱窗里好好供着一日擦拭十来遍,说不定还要给他买个激光罩子,排面拉满。指不定还会用他的形象做几个吧唧别在包上,时尚时尚最时尚。”
瓷人李道长:……
江允:……
“那玄阳剑宗的杨云瑞有备而来,携玄阳剑宗宗主的四方结界珠布下结界,阴邪之气均难以走出这镇子。”
现场最大的阴邪之气——季安栀沉默了。
死小子,你害我。
“如此你还召唤为师,是想弑师?”
江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怎会如此,只是这几日,徒儿伤重,又是六根缺失外显的残月日,还需师尊护佑。
杨云瑞的命灯已灭,最迟后日,玄阳剑宗的人便会追来此,若师尊能助徒儿寻得根器之一,徒儿便能打破结界,离开此处。”
哦,所以他知道他的一个根器流落在此,特意往这里跑,就是为了让她帮他找根器。
季安栀倒也不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毕竟世界毁灭本就是她们的共同目标。
魔头越强大,毁灭世界越快。
她的目光又落回李道长手办的肩上。
那是!
她三两下飘过去,大喊:“鳖孙!”
那五百年的鳖,那第一个被她赋予心魔的鳖,那她准备叉来找机会好好熬一熬高汤的鳖,如今竟也变成了瓷的,成了李道长的手办配件!
气死她也!
季安栀怒从心起。
隔空扇了江允几掌。
江允眼盲但心不盲,灵力与神识,都是他的眼睛。
他眼睫轻颤,只当不知。
季安栀瞥了一眼李道长,仿佛从那横趟的瓷器中硬生生看出了几分泪眼汪汪。
季安栀:“你不能感应一下根器在何处?”
江允垂眸,放轻声音,像是示弱:“阿弥陀佛,若用太多灵力,便无法支撑召唤师尊的时间。若师尊离去,徒儿被他们抓住如何是好。”
季安栀:断头求生呗,还能如何。
季安栀目前是个菜魂,若被玄阳剑宗找到,她身为“熊孩子家长”一定会和熊孩子一起被制裁。
等等,她是鬼,那她也不一定非要用凡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这件事关乎到她们世界毁灭二人组的存亡!
但在那之前,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江允对她的试探没完没了。
若再这样下去,死小孩说不定会在背后捅她一刀。
接下来,她必须完成两件事。
第一,她得变强,第二,她得让江允放弃怀疑她。
为了搞黄这个项目,她可真是煞费苦心!
季安栀想到了好主意。
她清清嗓子:“八点半了哟,小孩子该睡觉了。”
江允疑惑地歪歪头:“徒儿不困。”
“奥,怪不得你这么矮,再熬夜,以后就只能这么矮咯。”
气氛陡然凝滞了。
江允轻笑一声,终究摸索着上了榻。
季安栀飘过来,得逞地笑了:“恶人就要有恶人的气场,要长得高大,人家一听你邪种的名号,觉得好可怕,然后你一走出去,是个小萝卜头,这怎么行。”
“师尊说的是,徒儿先念会晚经。”
“不许念,现在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