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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第2页)

宝珠还是没说,她左脚脚踝上的旧伤好像有复发的征兆,已开始隐隐作痛。

竞技体育就是这样,花滑更是绚烂又痛苦的历练,一局定胜负,一场比赛的失利,会抹杀之前所有的成绩,她得一直背着这个骂名,直到下次夺回奖牌。

宝珠握着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妈妈,简短地寒暄几句。

纽约还是白天,赵彤正在煮咖啡。

她对女儿说:“世锦赛发挥得不好,你既然有野心,也不甘心,想在明年的大赛上拿名次,争夺参加冬奥会的资格,那教练对你严苛一点,不是好事吗宝贝?你已经长大了,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妈妈很满意。我相信你能做得到,你自己也要有信心,ok?”

“嗯。”宝珠也没再多说,“我先睡了,妈妈。”

她把手机丢到一边,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

从她十六岁拿下冠军,收获了巨大的荣誉和声望后,妈妈便不再疾言厉色。

仿佛她一夜成人,能在赛场上取得好成绩,在花滑界有了一席之地,也就能平衡好人生,处理好情绪。

但事实是,学习的压力,极端的体重控制要求,技术难度提升的困境,负面舆论的影响,所有这些加在一起,常让宝珠觉得生活一团糟。

“宝珠?”旁边的房间阳台上,传来付叔叔的询问。

宝珠太投入地想自己的事,没看见他也在。

他们的房间是连着的,两个凸出的半圆露台中间,只隔了一摞书的距离。

从进了卧室,付裕安就一直站在这里,像犯了错在自罚。

他没有用烟草和酒精让自己平静的习惯,那不过是纵欲的借口。

真正能够控制思维的,只有思维本身,除非解开这个关窍,否则别想抽身。

听见隔壁的开门声,付裕安搭在栏杆上的指骨收紧了。

他本来想走开,不愿在这种时候,再度与女主人公碰面,会让他愈加烦乱。

但看宝珠面色凝重,在月色下长吁短叹,付裕安又不放心了,挪不动脚。

“小叔叔。”宝珠轻轻地叫他。

不知道为什么,付裕安听上去,感觉她很累,累得要哭出来。

他不由地放低了声音,应了句,“这几天训练成果不理想?”

刚才的跨国电话,被风吹过来一些断续的信息。

她无法专心训练,不会是因为他这半个月的避而不见吧?

那他真的该死,做了个无比错误的决定。

宝珠嗯了声,“三接三老失误,我越跳越差了。”

付裕安说:“不差,状态有起有落,很正常的。不要有心理压力,要相信你能跳出来这个水平,别贬低自己。”

宝珠接话道,“我也不想贬低自己,但教练的眼神,她那么看我。。。。。。我觉得我好失败。”

“还是上次世锦赛的坎儿没过。”付裕安分析原因,“一到这个动作,手和脚就像被捆住了,放不开,特别想向教练证明自己可以,但越急越乱,越乱脑子就越抛锚,一走神就摔了,是吗?”

她眨了眨眼,朝他点头,睫毛上已经有了湿意。

好怪,近年来越来越怪。

也许是隔得远,很多和妈妈说不出来的话,都能跟小叔叔讲。

而且他的话都很贴合落地,让她鼻头发酸。

庭中月光和树枝交杂,天热了,风也不肯爽快地吹,老玉兰的叶子沙啦响着,花影覆在她的脸上,他的身上。

空气里有粘稠的东西在生长,月色下拉出细亮的银丝。

付裕安喉结动了动,他居然想伸手,去揩掉她眼睑上的泪珠。

他在心里骂,日常训练而已,她们教练上什么高度?把小姑娘弄成这样。

况且什么叫失败?

失败本身就是个伪概念,它被发明出来,完全就是为了打压个人意愿,把人困在绩效模式里。

他忍了忍,索性背着手,不让自己乱动。

不管什么场景之下,擦泪这个举动都太暧昧。

付裕安说:“无论做什么,都有不断试错的权利,你小时候拿不稳杯子,打翻牛奶,没人会说你失败,怎么在冰上跌个两跤,就要面对这么多指责?根本原因就在于,教练把你预设成完美的,把你当永不犯错的执行者。”

顿了会儿,他又说:“但你不要去限制自己,你只是在进步而已,不要被他们的目光干扰,按你的步骤来。宝珠,你是有实力的,只是不够稳定,滑冰那么大的运动强度,你的左脚带着伤,还要一刻不停地兼顾艺术表达,身体素质和意志力,都远远超过了普通人。”

宝珠抹了下眼睛,用她不流利的中文,真和他讲起难关,“所有人都有伤,不止是我,伤痛有大有小,但大家都在坚持。从小到大,训练都很残酷的,简直是地狱模式,报废了一批人,又换另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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