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苏威被杀一案有关,却也不全然是,此中形势的确有些复杂……不必担心。”
姜眉犹豫片刻又写道:
“那我能不能问你,你究竟有没有功名在身?”
顾元珩望着她的眼睛,视线不移,唇角泛起温柔浅笑:“小眉,你希望我有,还是没有呢?”
她神色认真了几分,拍了拍顾元珩的手背,埋头写道:
“你不要和我玩闹。”
“你若是不想说就算了。”
“我也不是一定要你说出口的。”
“好,不闹了,小眉,我没有功名。”
却不想姜眉的眉头更为紧蹙。
她飞快写道:
“那你却还是这样不小心?”
“你没有功名,便是身不在官场。”
“你在这里与县尉等私交甚密尚可。”
“若是到了定州官场甚至是京城呢?”
“你方才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方才有十几个人在门外,都带了兵器。”
顾元珩怔住,连忙反握住了她的手,自责忽视了姜眉满心忧虑。
“小眉耳力竟是这般厉害,隔着这许远,无需出门就听得到?”
眼见姜眉急得要开口同他讲话,顾元珩连忙安抚:“好了好了,你不必担心,这些人并非是敌人,是我派他们来保护你和小怜的。”
“小眉,我要离开几日,又担心你和小怜无依,让人保护好你们,这次离开,只怕当真是归期不定。”
听他言语,似乎是要做什么凶险之事,姜眉下意识便是摇头,可是又很快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权管顾。
“夏至前你能回来吗?”
她在棋盘上缓缓写道,顾元珩再无心棋局,只答道“一定”,便俯身抱起姜眉,到了净室里,径直坐进了早已备满热水的浴桶之中。
平日这浴桶只有姜眉一个人用,自然并不宽敞,故而她如今也只能坐在楚澄怀中,任凭水汽将她的面庞熏蒸通红。
“这是我向小眉许诺好的。”
“为此,我还修书婉拒了与胞弟的家宴,怎么会失约呢?”
姜眉又问,问他能否平安回来。
“一定。”
她未回答,低头看着浴桶中的花瓣,忽然抬起手,弹了些水珠到他脸上。
顾元珩还错愕着,她迎上前,双臂环上他的脖颈,身子贴紧他的胸膛,在他耳边沙哑道:
“我知道你骗我了。”
“我——”
不给顾元珩辩解的机会,姜眉仰头亲吻他,顾元珩自然是任由她摆布。
“我不喜欢被人骗。”
“但是我知道你骗我不是为了什么坏事。”
姜眉握住他的手,在他手心写道,眼底尽是伤怀。
“你小心保重就好。”
“以后不要骗我。”
“我不能再被骗了。”
不是不想被骗,是不能。
她借着一旁的蜡火和倒映在水中的点光瞧着楚澄的脸,他生的很是俊雅,无论是眼神还是唇角,总是盈盈春风一般,含着温暖的笑意。
特别是他从不躲避她的目光,即便她是先低下头躲避的那一个。
顾元珩的小腹涌着阵阵暖流,他定了心神,柔声道:“我答应你,小眉,我并不愿骗你,你再等些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着,他把姜眉的手搭在自己的领口和胸膛处。
入浴前,两人身上都只留下了贴身的亵衣。
如此,自是任君采撷之意。
他的心跳得很快,又许是姜眉纤瘦,她只感到自己的指骨也在轻轻震颤,烫得她有些恍然,下意识轻抚着。
浴桶内毕竟有些狭小,骑跨在楚澄身上,与他的鼻尖不过方寸距离,姜眉反倒小心犹豫了许多,抚在他的心口t上,也是猫儿抓挠一般的力道,痒得他好不难过。
水汽朦胧,他向后靠着浴桶,静静望着姜眉,一双黝黑的眸子灼如燃犀,几乎要把人的魂魄都烧起来,何况他平日端坐在那里便已然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