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峦半藏,风光乍泄。
正在此时,隔壁房间传来女子清灵灵的声音,“阿舟哥哥,南山寺极灵验,一会儿我们请一幅观音像回去,放在家中供奉,姨母定然很快好起来的!”
谢砚指尖在她呼吸起伏的小腹上轻点,“放松。”
隔壁的脚步声也渐渐靠近,朝他们的佛堂走来。
姜云婵刚踏入门槛,墙壁的一块金漆堪堪剥落,裂纹从墙根蔓延开来。
他真的,差一点就死在姜云婵手上了。
“求佛祖保佑,一愿谢砚此次安稳度过难关,二愿信女此行不再受阻,三愿……”
一旦事成,她将永远失去自我,成为他的禁脔。
此时,大堂中响起一声不合时宜的低笑:“妹妹连为我祈福,也要捎带上顾淮舟吗?”
终于,她推开了一扇窗。
“妹妹瘦了。”
既如此,他为何在全城大肆宣扬自己受伤了?
香案上的画卷,是一幅未完成的女子画像。
“不要,求你不要……”姜云婵紧环着他的腰,泪溢出眼眶,晕湿了谢砚的后背。
顾淮舟!
姜云婵心口一松,还来不及喘息,那温凉如玉的手却又顺着小腹下移。
姜云婵羞于看眼前的画面,却又无处可躲,只能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这一幅画,比他这数十年来画的任何一幅都要生动真实。
“怕什么?我曾与妹妹说过,我总画不好观音,盖因未窥见全貌,今日只想请妹妹一起帮我完成画作而已。”
谢砚分明是要粉碎她与顾淮舟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灼热的呼吸似故意喷洒在姜云婵脖颈间。
“妹妹且算算,是我骗你的次数多,还是你伤我的次数多呢?”谢砚立于香案前,不动如山。
桌边的子母蠕虫似也嗅到浓烈的欲望,肉体疯狂地蠕动,纠缠着,发出黏腻的摩擦声。
他终是将她的一切隐秘握在了指尖,肆意拨弄着她的弦。
姜云婵脊背紧贴着门,慌里慌张去摸门闩,“谢砚,你又骗我?”
“妹妹乖乖配合,也许画好了图,妹妹的罪孽就赎清了,我们的恩怨才能一笔勾销,不是吗?”
眼前的画卷中,美人醉卧男子怀中,胴体横陈,温香软玉。
姜云婵紧咬着唇,血丝从齿尖蔓延到口中,喉咙发紧。
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一丝心痛,没有一丝犹豫。
“南山寺新来的画师极会画观音,我早早与他约了画,想必此刻观音图也该作好了。”叶清儿敲了敲门,“请问大师,可以赐观音像了吗?”
谦谦风姿,与莲台之上被人供奉的神佛无异。
“谢砚!你不觉得这样强迫于人真的很卑劣吗?”
画着姜云婵面容,可身姿却仅勾勒轮廓,未做细节描绘。
熟悉的檀香味和那坚实而蓬勃的力量环绕着她,她无所遁形。
时急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