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仪拉住她,赶紧劝到:“我去帮忙吧。”
说完就撸起袖子,一盆一盆地往里搬,身上很快湿了,离花房不远的地方有颗杏树,树上微黄的叶子被吹得哗哗作响,佣人正拿木棍做支撑。
郑舒琴很宝贵它,要再加护一层,谢思仪眼前被雨淋得模糊不清,随便擦了一把,忙蹲下去,又在杏树的底部做了个护栏,还把支撑的木桩加固在墙根,将这颗树保护得严严实实。
等一切弄好,湿漉漉回客厅时,见郑舒琴正在给任彦打电话,“雨很大,路上小心……”
谢思仪不仅发丝在滴水,衣服裤子鞋子没一处是干的,浑身难受,想着赶紧回去洗澡。
就在他转身朝外走时,突地被郑舒琴叫住,“去哪儿?”
“回我那边呀。”
郑舒琴拧着眉说他,“路上又没挡雨的,你过去还得被淋,跟我上来。”
谢思仪乖乖跟在她身后,郑舒琴走到二楼转角处,停下身转向他,从上到下地打量。
“怎,怎么了?”
“哼,你这浑身酒味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酒精过敏么?”
谢思仪眨眨眼,脸不红心不跳地装乖,“我没喝酒,去吃饭,饭桌上有人喝,就染上味道了。”
“味儿很大么,不信你问司机。”
郑舒琴又继续往三楼去,“我懒得问。”
她没有打探别人行程的爱好,况且还是个不重要的人。
“去洗澡,这里是任绥的房间,衣服每个季度都有新的送过来,喜欢什么就拿去穿。”
谢思仪受宠若惊到脸上藏不住,把唯一没有弄湿的外套扔到地上,差点抱住郑舒琴。
“妈咪!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郑舒琴嫌弃得离他远了点,“我只是不想欠人情,不像某些人,脸皮厚。”
等人一走,谢思仪赶紧去浴室,把热水放到浴缸,美美泡了半个小时后才起身。
挂着浴袍,边擦头发边打量这个屋子,以黑灰白为主调,简约又不失奢华,虽然只是庄园主楼的一层,但和别墅差不多,日浴阳台上种着木绣球,此时正是开花的时候。
谢思仪躺在灰色床单上,眼珠子一转,自拍了张照片给某人发过去。
刚发出去一瞬,手机就响起。
是视频通话。
谢思仪蹬掉拖鞋,把自己裹进轻柔的被子里,故意道:“干嘛打扰人家睡觉呀?”
任绥盯着那身白,在初秋的第一场雨里,有些火热。
“今晚不要我讲故事了?”
前几天晚上两人通话,谢思仪蛮不讲理地要任绥给他讲故事才睡觉,早上起床时,手机电量常常不够。
他哼了一声,把摄像头转到后置,给他看房间,“猜猜我在哪儿?”
“呵~”任绥低笑一声,“比我预测的时间要快很多。”
甚至他从没想过,谢思仪能说动他爸妈。
谢思仪眉梢扬起,把摄像头转了过来,整张脸骄傲地左右摇晃,“也不看看我是谁!”
坐起身和他讲了晚上帮忙的事儿,谢思仪觉得,肯定是郑舒琴看到了自己的诚意。
“那颗杏树,是我哥亲手种下的。”
任绥垂眸,嘴角的笑落下片刻,又重新看向手机里的人,“所以她应该很感激你。”
“哦。”谢思仪有点失落。
难怪呢,亏他还以为是被感动了,才安排他进来,原来只是一点点感谢。
这么想着,举着手机的手臂颓然地垂下去。
肩上的睡袍,跟着滑落到臂弯处,露出半截雪白,胸前隐约还能看到点粉红。
“……”
任绥定定地看着,舔了舔干涩的唇,过了许久,才开口:
“睡觉吧,我给你讲故事。”
谢思仪回神,不满地鼓腮怒视他,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咬唇呼呼地哼声。
但这个样子的谢思仪,让手机那头的任绥更受不了,可爱得过分,想抱,想亲。
任绥喉结一动,沉声道:“宝宝,不睡觉就要和我玩游戏。”
本来还在生气的人,脸上一红,“别乱叫,谁是你宝宝!”
“睡了我的床,就是我的人了。”
有时谢思仪觉得任绥也老不正经,这种调情的话随口就来,亏他还觉得这人正直得和金箍棒一样呢。
“玩什么游戏?你说吧。”
不想把话题扯到弯路上,谢思仪很快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