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的乔知行若是知道亲妈是这么想的,怕不得在地里头哭晕。
“咋啦?”
乔爸从外面回来,便听李曼婷在嘀咕,好奇地问了一句。还不待李曼婷回答,他鬼鬼祟祟地凑近,将藏在大衣底下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玩意儿真的有用?”
“轻点声,知晴还在呢!”李曼婷白了他一眼,将乔二虎带来的几包药一齐塞进乔川南的那包东西中,“都快过年了,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连个电话也没有。”
一个两个,全让人不省心!
乔二虎搓搓手,“媳妇,这些药真的能治好老大?”
“怎么不行,人家医生跟我说了,按疗程吃肯定能好转,”李曼婷一愣,“差点忘了!去拿纸笔来,咱们得把怎么吃写上去……”
虽说不会吃死人,但没吃对也挺麻烦的。
乔二虎一听,表现得比李曼婷还积极。
毕竟这些药是他赌上尊严要来的,回想老搭档以及司令部同僚看他的调侃眼神……乔二虎便想吐血。
他儿子一定得好!
不然,都对不起他老子的牺牲。
痛苦面具。jpg
*
眼见年关越来越近,李曼婷倒是闲了下来。这天,她突然带叶知晴出门,到了地方她才知道是机械厂。
“房子虽然早就分了下来,但一直没去看过,”李曼婷出示证件,保卫室这才放人,“你跟乔川南过完年就要搬过来,咱们看看有没有缺的,这几天正好补上。”
与肉联厂不同,机械厂管得可严了。
叶知晴甚至还听说保卫室每人都配了把木仓。
她看了眼里面的建筑,确实比肉联厂气派多了。跟在李曼婷身后,两人又走了一段路,这才在一个小院子门口停下。
“妈,是这里?”
“不是,我就是走累了歇歇。”
叶知晴:“……”
“知晴,第一次来机械厂吧,”李曼婷看着周围的房子,像复制出来的一样,完全分不清谁是谁。她拿起手里的纸条,指了一个方向,“咱们往这儿走。”
机械厂快两千名员工,家属院大得惊人。
两人又都是头次来,若非有乔川南临走时写的纸条,怕找到天黑都打不到房子在哪儿。
“应该就是这里了。”
李曼婷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叶知晴,她拿起来一看。
力道迥劲,笔锋凌厉,好像一把刀迎面朝着人劈来,与……她回想自己每回见到过的乔川南,疏离有,目下无尘也是真的,但气质冷然,哪有字中蕴含的半点霸道。
“知晴?”
叶知晴回过神,对比了下地址点头。
“妈,应该就是这里了。”
“没事,我有钥匙,”李曼婷将包里装的钥匙拿出来,“要是能打开,那肯定就是这儿。”
叶知晴:“……”
突然发现李曼婷同志也不是那么靠谱啊。
她试了试,果然将锁打开了。正要进去,一个路过中年女人疑惑地看了她们一眼,手里捧着的盆还放着几颗泛着黄的酸菜。
“这是……”她双眼猛然一亮,“你们是乔厂长的家属吧!”
她将手里的盆往对门大门口一扔,热情地走了过来,“我姓黄,大家都叫我黄姐,爱人是工会的。早听说乔厂长要搬过来,这么久都没见动静,我还以为不会搬了。”
黄姐太热情,一下就把所有的事全突突完了。
“你爱人是赵副主席吧,”李曼婷也露出了笑容,“本来早应该搬过来的,前段时间太忙耽误了。这不,就先领我儿媳妇过来看看。”
“儿、儿媳妇?”
黄姐朝叶知晴看过去,笑容停滞了一秒,随后又恢复如常。
“我还以为是乔厂长的妹妹,”她细细地打量起叶知晴来,越看脸上的表情越不自然,“原、原来是你的儿媳妇……”
李曼婷像是没看出黄姐的不自然,十分亲密地拉着叶知晴的手。
“我要是有这么个漂亮的闺女就好了,她跟川南过完年就搬过来,我呀就盼着他们能给我生个宝贝孙女!”
“好……好好,”黄姐扯了扯嘴角,实现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对这片儿熟,有什么不知道的尽管来找我。家里还有活,我就先回去了。”
黄姐撒开腿就跑,仿佛后面有狗在追。
屋里,赵副主席美滋滋地喝着小酒,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从屋外进来,晃了晃脑袋。
“我说的没错吧?”